归云心中一急:“你们是不是都在做这些危险的事情?”
泪忍不得便涌上来,忙伸手拭泪。
雁飞从睡衣衣兜里拿出一块手绢,替归云擦眼泪:“傻丫头,被我的话吓住了吧!”
归云边抽泣边摇头,干脆伏在雁飞的肩上孩子似地哭。
雁飞叹:“其实啊,这个世道本来就处处都危险的。
小云,你还能流眼泪,真好!”
归云想问她心里一直在的问题。
“小雁,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这些年我过得挺好的,再好也没有了,大概可以算在上海过得最豪华的日子!”
语调却凄婉,听得归云心中泛沉。
她抱紧她的肩头,不住说:“小雁,我们永远是朋友,永远都是!”
“嗯。”
雁飞乖顺了,小声说,“等我累了,我就会停下来。
你放心吧!”
转手从窗台上拿了一块蓝色纺绸,“这块纺绸,我见蓝得葱郁,特特给你买了来。
我们是好朋友,你可别因此来谢我!”
归云擦干净眼泪,绽开一朵笑,说:“好,我不谢你,我们是好朋友,本就不该见外。”
相对着,握住对方的手。
手挽手下楼。
回到客厅,牌友们竟都散了,娘姨正打扫残迹。
“她们倒等不了我了。”
雁飞嘴巴一撇,怪道。
娘姨答:“吴太太家里人来接,说是大马路那里开始有学生游行,怕街上生乱,所以太太们都走了。”
雁飞笑:“这伙学生,整日价闹腾,也终于闹出点动静来了。”
再叮嘱归云,“你可路上小心些,只怕巡捕要去抓人,到时候避着点走。”
归云应着,被雁飞一路送到花园门口。
雁飞看着她渐渐远去,施施然转回头,上了楼,进了展风睡的那间房,道:“我就要去上班了,你自己要当心点,别老走动引别人注意!”
展风坐起身:“你还要去和那日本人纠缠?”
雁飞笑道:“他是舞客,我是舞女,工作需要!”
展风要抓她的手,又缩了回去,叫了一声:“谢小姐——”
“你可给我惹来了不少麻烦,若不是看在干爹的面子上,我这里断不会收留你的。”
雁飞锐利地扫了一下展风,“你是要承担归云一辈子的人,怎么着也得沉稳一些!”
“可我——”
展风欲言又止,只能道,“你自己当心一点。”
雁飞嘴角撇出一抹笑,拍了拍展风的脑袋:“小弟弟,我自己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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