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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瑱便将空白的纸张摆在桌子上,重新反复追问:“你在看见你弟弟拿刀捅了你父亲之后,你做了什么?”
唐萍从善如流:“我看见他满身是血的从房间出来,手上拿着一把水果刀,刀上还有血。
他跟我说我该怎么办啊姐姐,我给他包扎了伤口,拿了钱,让他趁着我妈没发现之前赶紧离开。”
贺瑱抽了抽嘴角,又问:“唐谦拿的是水果刀,确认吗?”
唐萍坚定地答:“确认。”
贺瑱又问:“杀死唐父的凶器确认为水果刀吗?”
唐萍一顿,余光下意识地瞄了一下测谎仪,但很快她还是肯定地回答:“确认。”
可测谎仪却亮起了红光。
贺瑱兀自摇了摇头:“杀死唐父的凶器确认为剔骨刀吗?”
唐萍不认:“不是。”
可测谎仪又亮了,鲜红一片灼烧了她的目光,炽烈而又生疼。
唐萍闭了闭双眼,睁开时似是用着尝试一般的疑惑语调说:“确认?”
可这回测谎仪却是绿极了。
唐萍坚持着的信仰如危楼,轰然倾塌,她就像是一条丧家之犬般在贺瑱的逼问下节节败退。
她不再想作答,可紧闭的双唇也挽救不了这败局。
贺瑱反而恢复了温和的语气:“你的情况特殊,毕竟有之前被侵犯的事实。
所以我们会尽可能地帮你减刑的,应是判不到死刑。
唐萍,你也不希望你母亲那么大年纪了,如今脑袋也不清醒了,下半辈子没个依仗吧?”
唐萍听他这话,却是扯着嘴角冷笑了一下:“那不正好?”
贺瑱有些懵。
唐萍又笑道:“你以为她的身体怎么变那么差的?还不是我拿聪明药喂的她?我恨我爸,我也恨她。
我刚流产,她就……”
“就因为我把我弟放走,没让他去自首,我妈就将我又打个半死,立马去给我退了学。
分明还有三个月就高考了,我马上就能脱离那个罪孽的泥淖了,我所有的一切就都毁了。”
“所以,她也应该要付出代价的!”
“我也恨她,我恨死她了!”
唐萍听到这些,再也不做任何反抗,交代供述了全部犯罪事实:“我是在窗户外面瞧见我弟慌慌张张下床的时候,我爸的手指轻微拽了他一下的,似乎还让他救自己。
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爸还没死绝。”
“我去给小前拿医药箱的时候,我爸还以为我是去救他的,睁着那双眼睛就呼呼哧哧地要喊我名字。
他真可笑,我怎么可能会救他?”
“我转身就去厨房拿了一把剔骨刀,我学过生物的,也知道人心脏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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