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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这呢。”
他忽然听见有人同他说话,声音轻缓。
他抬眸,就看见了站在梧桐树下的宋知意。
红黄的树叶衬得一身白的宋知意愈发得不食人间烟火起来,朦胧的阳光笼罩着他,宛如谪仙。
他第一次远远的就是在梧桐树下看见了宋知意,可如今这一回他却有些迷茫了。
——“宋知意,我们从前是不是见过?”
“不是说那次针锋相对的见面,而是再从前到我都有些记不住的时候,我们是不是见过?”
贺瑱仰着头,莫名其妙地问出了这一句来。
宋知意的表情似乎有些耐人寻味,可他却没有正面回应,只是模棱两可地说:“也许吧……”
贺瑱不再追问,将自己在唐萍病房中所得信息公之。
宋知意看着贺瑱那有些潦草的笔记,整理出了些许线索来:“你是觉得唐母给唐萍下药,想拉着唐萍一起死,是为了当年的真相就到他们母女俩为止了?”
“也算对吧,但是我有个疑惑。”
贺瑱往旁边错了错,在长椅上给宋知意留出些许为止,“那如果按照这个道理推论下去,那唐母想保护的还是远在天边的儿子啊。
可我总觉得……这一次,不是唐谦。”
“但是如果是在母女之间,那难道是唐母因为不堪自己大月流产,生下畸形胎,心态崩塌将一切罪过都推至唐父身上,这才和他起了龃龉。”
“那么唐萍呢?又是因为什么?难道是被强迫退学,供并不比自己聪明的弟弟上学,而对父亲心生怨怼吗?那为什么不将她母亲一同恨上?”
他翻着自己的笔记,总觉得自己疏忽了什么:“不行,我得回一趟犯罪现场。”
又是车程一路颠簸,回到了光明村的那个小院中。
周遭依旧是警察看护着,但也多了不少的围观群众,正指指点点地说着什么。
贺瑱脚步一停,还是先转了个弯奔着一个正在嗑瓜子的大妈而去。
他脸上堆着和善的笑意,端的是一副丈母娘们最喜欢的模样,凑上前去问:“大娘,你跟唐家熟不?”
大妈噗地吐出一个瓜子壳,上下打量了贺瑱几眼:“还成吧,他家人都奇了怪状的,脑子不大正常。”
“这话怎么说?”
贺瑱张开手,大妈也给他倒了点瓜子,两人磕着就聊开了。
大妈也是个爱说话的,噼里啪啦就把这些年唐家做的事情说了出来。
虽然大部分贺瑱都听闻过了,但是还有些细节却是唐萍没说出口的:“他家当年说整了个什么聪明药,藏着掖着也不叫别人看见。
还有他家那个老头,当时下葬就急匆匆的,可也不知道怎的,死了一天那棺材里就一股子死老鼠味儿。”
贺瑱嗑瓜子的动作一顿,差点把瓜子壳当仁咽下去。
这就意味着那个婴儿是死在唐父前面的,但也不超过五天。
所以才能被塞在唐父的棺材里,一起悄无声息地下了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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