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不敢想、不愿想,却一次又一次地强迫自己想起,一种近乎自虐般的行为。
让痛来得更痛。
自责是一把钝刀子在一下下地凌迟着他,终其一生,他都将活在悔恨中。
这段日子,他起码老了十岁。
两鬓原本只是星星点点的白发,如今已然是斑白一片。
催人老的,不仅仅是岁月。
比时间更能让人衰老的——是伤痛。
心一伤透痛彻,一夜白头等闲事。
谢昙那里,他一直没有去过。
只是让老陈送去一封信,信中附了一张金额庞大的支票。
他让谢昙一出院就带孩子离开A市,这笔钱足够他们母子下半世衣食无忧。
他不准备再见他们了。
他甚至都没有去医院看过一眼那个刚出生的孩子,因为他没有办法在阿朗尸骨未寒就去看另一个孩子的模样。
更因为,他觉得自己不配做父亲。
就让他一生膝下荒凉,无子送终吧。
这是他自己给自己的惩罚。
“明先生。”
林月弯的一声轻呼,方让木然的明浩天惊省:“哦,你来了。”
“嗯,明夫人好些了吗?”
他摇头,叹息:“还是那样。”
明浩天领着林月弯去卧室见明夫人,她半倚在床头怔怔地发着呆,眼睛盲了一般的空洞无神。
林月弯走到床边,“明夫人。”
明夫人不认识似的把她看了半天,然后迟疑地道:“你是……弯弯吗?”
林月弯在床沿坐下来:“是我,明夫人。”
明夫人突然急切地一把抓住她的手:“弯弯,你总算来了,阿朗一直在等你呢。
他天天下午都在窗边等着你来。
你知道吗?”
林月弯心里一酸:“我知道。”
“你这孩子,怎么就那么固执呀!
你就住到我们家里来吧,免得阿朗早也盼晚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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