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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离为发短信问:在忙什么。
他回:没忙什么。
她犹豫了很久鼓了相当的勇气才拿捏出来的四个字,却被他这样漫不经心的打发。
华夏端看着屏幕,有些沮丧愤恨和小肚鸡肠,干脆把手机抛到床上眼不见心不烦,塞上耳塞专心做阅读。
当初学GRE的初衷就是因为想要彻底忘了他。
十七岁的时候,天真的以为这世上只有两件比天还大的事情,一是恋爱,二是学习,那时候有人鄙夷她对恋爱不够投入。
而眼下只剩了学习这一件事情,还要想七想八。
她问自己,何时才能真正的为了什么而投入一次呢。
会是为了什么呢。
不知睡到半夜几点,朦胧中听到短信铃声,音量不高,却在寂静夜里成了一抹惊动,华夏爬起来在床上摸索。
最近经常倒下的时候太疲倦,忘记关机,她再一次的怨念自己。
眯着眼睛拿起来看,便越加的怨念。
萧离为,02:22。
他问:过年真的不回来吗。
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为什么所有人都问同一个问题?她把手机埋在枕头底下,像压着恶魔,其实,是心魔罢。
隔了一阵,又有短信来。
离为问:睡了?
她当机立断回复说:对,我睡着了。
却清楚的知道自己是睡不着了,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飘窗,那里的对面不是最熟悉的人。
起身披了外套,想去喝杯水。
隐约看得到沙发上睡了人的,想来应该是简振。
她不敢出声,慢慢的移动过去,又慢慢的走去阳台。
风很冷,夹着些湿气,却不凛冽,只是一阵一阵愚钝迟缓的刺进骨肉,缓缓的煎熬。
她觉得自己快要在这样的冬夜发霉,从心里开始腐坏。
萧离为是驻扎在心里的恶魔,他插着口袋不动声色,不必兴风作浪,只用两个字就可以让她辗转难眠。
他问:睡了?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只是常见的疑问,却因为有了少年时稚嫩的心思而变得沉重,却因为有了十八岁不堪的记忆而赋予恨意,而变得面目狰狞,不得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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