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陆刚要调侃回去,他们谈到的主角已登场。
这次引路、开门的服务小姐换了一位,一样的湘妃色旗袍,身段曼妙,薄施脂粉,衬得她身后廖宇翔脸色更黑。
廖宇翔与陈耀不同,陈耀是生意人心思,确保见人三分笑,笑容可掬像尊弥勒佛;廖宇翔走硬汉路线,晒得脸比锅底,板寸贴着头皮削出来,常给人“道上”
的错觉。
他这个人沉默寡言,进包厢先连着为迟到道了两次歉,然后才坐下。
朋友小聚,没有提前订菜单,此时请服务小姐过来点菜。
点菜是门技术活,要顾及众人口味,以使宾主尽欢。
廖宇翔点了素菜和汤,知道陈耀吃惯鲁菜,代他点了胶东海味。
他不熟关陆的喜好,关陆也没假客套,直接要了冰糖元蹄。
和魏南同桌吃饭要将就魏南的食癖,餐餐清淡绵软,聚会再不吃肉真觉得嘴里能淡出鸟来。
关陆清嗓子,放下菜单问陈耀,“不说老廖,我听说你老兄最近也忙得上火啊?”
陈耀一脸郁郁,摆手道,“不是忙得上火,烦得上火才对。
我就不该答应《实业》的专访。
原本还以为是好事,能长长脸,谁知道他们派的那记者,说好听叫耿直,说难听就是半点眼力都没有,逮着不该问的问个没完。
他采访完是能一走了之,交差过关,哪管我这边洪水滔天。”
陈耀叫苦连天,廖宇翔看了他一眼,透露给关陆,“他也没让人好过,就拖着,《实业》那记者追着他跑。”
陈耀被拆台,也不恼,还是笑嘻嘻的,这回竟显得十分狡猾。
这事有趣,关陆寻思了下,反而跟廖宇翔站一边,随口劝道,“孔老夫子说女子与小人难养,文人也好不到哪去。
记者那都是靠笔吃饭的人,砸人饭碗你何必?”
他说完,廖宇翔放下茶杯望过来,陈耀也甚是意外。
陈耀大概清楚关陆和庄慈那段破事,庄慈固然包藏祸心,关陆看似得过且过、大而化之,能在最情浓处及时止损,顺手补上一刀,足够让他这浑水摸鱼的旁观得利者忌惮了。
时移世易,当下见关陆处事的态度与印象不同,不由略感唏嘘,男女关系也好,男男关系也罢,涉及性、爱、利益,就只有当事人有资格评断。
或许自己过于以己度人,将关陆想得太狭隘。
陈耀没把《实业》的记者当回事,见状就感慨道,“算他时运高,既然你们这么说了,我还能不从善如流吗?”
三人各自说了近况,仔细算来,与公事合作完全无关的聚会还是第一遭。
等到菜和酒水陆续上齐,彼此都有改观。
关陆想到回去魏南在,没怎么喝酒。
陈耀倒是兴致很足,连喝了几杯,喜气洋洋的,仿佛有什么话要说。
他还没开口,沉默了一阵的廖宇翔忽然转过头,问关陆,“我记得你是七九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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