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四道:“我劝你省点事吧。
我们做手艺的人,和他可攀交不上。
打个茶围,花个块儿八毛的,没有什么。
你又吃又喝又耍钱,你那一百多块钱,够几天花的。”
王福才笑道:“无论怎样,咱们也不会输给他,昨天咱们随便动手,就赢了上十块,他一点也不知道。
再来就赢他的,怕什么?”
朱老四还要劝他时,苟朴生和他们新认识的那个朋友老李上楼来了。
老李笑道:“昨天晚上,你辛苦了吧?一个澡洗到这时候呢?”
王福才笑道:“昨天多谢你捧场,偏是你输了,我真不过意。”
老李笑道:“耍钱总有个输赢,耍不起就别来。
再说,我今天还要请你哥儿仨,给我的翠喜捧场呢。”
王福才道:“那是一定。
不过我们三人,只能来两脚。
我们朱伙计,今晚有事。”
老李道:“行!
我们家二掌柜,今天也答应来一脚呢。”
王福才想,据老李说,他是地毯行手艺,那么,他的二掌柜,一定是个很有钱的了。
便笑道:“生熟朋友各两位,那就好极了。
说起来,咱们还是初交,捧场虽是好玩,我们总得敦一敦牌品。”
朱老四听到他说这话,就瞟了他一眼。
老李倒没有留意,催着王福才穿了衣服,大家就到先农坛树林子里去喝了一顿茶,直到太阳偏西,老李又请到太平居去吃饭。
王福才总疑惑他是个有钱的老实工人,大家都是做手艺的,玩玩也没有什么关系,所以也就放开胆量来吃。
在太平居只坐了一会儿,老李说的二掌柜也来了,看去不过三十岁上下,倒是身体很强健的人。
因有老李的介绍,对于王朱荀三人,也十分客气。
大家说笑着吃喝,不觉闹到八点有余,然后大家一阵风似的,又闹到窑子里。
先到王福才的姑娘那里,坐了一会子,然后再到老李的姑娘翠喜那里去。
那翠喜倒是纯粹北方的土产,上身穿了对襟绿绸短褂子,下面黑裤。
一双小脚,偏又露出一大截水红丝袜统子,穿着四寸大的黑皮鞋,一扭一扭。
她头上梳了一大把辫子,抹了一脸的胭脂粉,真还看不出她是丑是美。
她一见老李,知道是捧场来了。
跑出房来,一把就拦腰抱住,拖进房去。
大家跟着到了屋子里,也没有什么陈设,除了一张土炕之外,便是半旧的几张桌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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