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形势,你多少也该明白。
魏皇后党羽笼络大势,陛下膝下无子,倘若……那位子只能传给那庶出的贫贱王爷壁风。
陛下明年会南下巡视,魏皇后身边的人自然也是寸步不离地监视,可是总能让我们找到空隙,偷出龙种来——到时候,这负责暗中保护龙种的重任,就非你莫属了。”
“这件事我更不能同意,想我一代儒商,就算不能走仕途,也要做的堂堂正正,要我娶陛下的女人,养没有名分的皇子,这简直是荒唐!”
“宫中之事,荒唐的比比皆是,你已经知道这计划,想要摘清是不可能了!
你不如乖乖同意,将来皇太子继承大统,你算是他的太傅!”
太傅?!
哼。
你怎么不尊我为太上皇呢?
我就是太子的人生污点,他日他若得势,我必遭殃。
“曲大人容我思量。”
“陛下为此事寝食难安,你就在这里好好想想吧,如若你不答应,我也有法子让你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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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如此晚了,还在弹奏小曲儿呢?
安以墨微微睁开眼,自己原来是醉倒在塌下了,这没有暖玉在怀,他好生凄凉。
十年不曾自由,九年不曾碰过女人,八年守着一段不能说的秘密过日子。
这样的日子,随着那位“仁宗”
的死,都该结束了吧?
可是为何,丝毫感不到自由,觉不到任何私欲了呢?
是厌倦了,还是无法从当年的阴影中走出来?
一闭上眼,仿佛还能看见那几个日夜,曲大人三次推门而入,手执一个瓷碗,瓷碗里是一个人骨骰子,放在他面前。
“你五个弟妹已经死了三个,非要死光了,你才肯答应么?”
安以墨那时就像一只囚兽,眼睛通红,看着色子上的三四五三面已经烙上了骷髅头。
他那风华正茂的三弟四弟五弟啊——
而那“一点”
的面上,却被贴了一张封条。
那仿佛就是他的命运了。
第一天曲款来的时候,只要他同意娶那个陛下在民间临幸的女人,他不同意。
他杀了安家老四。
第二天曲款来的时候,他同意娶那个女人了,曲款又说,那女人生下龙子后,就要灭口。
他不同意,老三也没了。
第三天曲款来的时候,他同意杀人灭口,曲款又说,为了保证他不会玷污龙种,要他服药不能人事,他不同意。
结果老五也没了。
今天,曲款再来的时候,安以墨声音哽咽地笑了,“天下不是容我抱负的天下,陛下不是我要效忠的陛下。
曲大人,我娶谁都好,我杀谁都好,我一生人事不能也好——什么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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