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香、甜。
“阿斐?阿斐?”
行歌拍了拍他的脸。
斐然殊软软地挥开她的手,倦声道:“安静。”
行歌一愣,这是什么展开?难道跟她之前一样发烧了?伸手一探额温,没有啊!
脸倒是诡异的烫……等等,嘴里这美妙又熟悉的味道是什么?酒?行歌跳下床,果然看到她之前倒了放在桌上的那杯酒,空了。
原来……这就是他滴酒不沾的原因么?一杯倒?
那么……就不是撞邪了?
行歌不干了,又跳回床上,使劲摇他:“醒醒!
醒醒!”
然而无论她如何折腾,斐然殊就是不醒,最多迷迷糊糊喊两声别闹。
不负责任,太不负责任了。
说好的尝胭脂呢?说好的酒后乱性呢?有没有礼貌?有没有礼貌!
亲了人家倒头就睡,你当啃五花肉呢?她行歌堂堂上仙,上仙的五花肉你说啃就啃啊?你啃就啃,你干嘛还留一层猪油来蒙人家的心啊!
终于,在行歌锲而不舍的拍打推拉之下,斐然殊不堪其扰,翻了个身,将她压了个结实,枕着她的肩颈,继续睡。
行歌恨得想掐他,却在伸出手的瞬间顿住了。
她第一次看清他的睡脸,脸上仍有红晕,这样安静,这样乖巧,完全看不出一丝清醒时表里不一既贫且贱的腹黑模样。
行歌的手仍是落在了他的脸上,却怎么也舍不得掐。
光滑却不算柔软的触感,像是贯通了她的四肢,直挠向她的心底。
她的手渐渐往下,他的下巴处隐隐冒出胡渣,有一点点刺,一点点麻。
有那么一瞬间,行歌觉得,他喝了酒还蛮可爱的嘛。
不过江湖险恶,不是所有人都像她这么见过世面又高风亮节的。
稍微遇上个不那么有节操的,他现在可能已经尸骨无存了,你说是不是?
所以说,以后除非与她单独相处时,还是不要让他碰酒了。
嗯。
行歌想着想着,又被自己高尚的情操感动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她也懒得起来换床睡了,毕竟之前刚受过惊,要她一个人睡,还是有点怕怕的。
如今斐然殊在旁边,尽管他睡得死死的,但总觉得有罡气护体,安全感爆棚,于是渐渐放松身体,也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
斐然殊醒来时发现天色大亮,心中惊异不已。
身处江湖,刀光剑影,防人之心不可无。
即便是在固若金汤的天下第一庄,他也不曾如此完全放弃戒备地睡过。
一夜无梦,整整睡了四五个时辰,这在以往,是完全不可能的。
因为四五个时辰能做的事情太多了,若遇到危险,一百个斐然殊也不够死。
惊异之余,又察觉自己睡的不是自己的床,而是行歌的,顿时有些心神不宁,不知如何收拾。
斐然殊努力回忆昨夜之事,然而记忆却不配合,一直停留在他喝了桌上一杯茶那里,之后就再无印象。
现在想来,那一杯,应该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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