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之珩触到她希冀的目光,心口想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
他转过脸,语调毫无波澜:“嗯,我去换件衣服。”
顾思宁:“......”
“行啦,真不用跟他客气。”
周子璇看出她的不自在,并将其理解成多年不见的疏离和客套。
她推着顾思宁的肩膀往门口走,无所谓道:“他很有钱的。
比我们俩,哦,还有齐照,比我们仨加起来都有钱。”
这话倒不假,程之珩从念书时起就是靠脑子赚钱的典型代表,几乎拿遍了大大小小的奖学金。
早几年在基金无人问津的时候入场,又在如日中天时收手退出,给银行卡添一长串的零。
进气象局后除了老实上班,刊物也发了一堆,奖金攒下来许多。
单位衣食住行都有补贴,他物欲又低,根本没什么花钱的地方。
连周子璇都搞不清楚他到底攒了多少钱,但从他大方的生日红包和压岁钱来推测,那是她得从出生就开始打工才能拥有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怎么不早说这房子是跟你哥一起住?”
顾思宁压低音量,小声地问,“他不是在北京工作吗?他不是气象局吗?他怎么能跑来跑去的?”
“是气象局啊。”
周子璇蹲下来穿鞋,“他本来就在宁江上班啊,到北京那是借调,最近刚回来。”
“借调那么久?”
“没有,一开始是跟班学习,后来是借调,现在不是有期限限制吗?所以他就回原单位了呗。”
周子璇说,“不然你以为我有那么蠢的,什么男的都敢让你跟他住一块儿?”
顾思宁扯了扯嘴角:“那你怎么一开始不敢跟我说室友是他?”
“这不是上次张叙那回事儿,他弄得有点尴尬吗?”
周子璇说,“而且我怕你觉得占了他便宜不肯住,光要面子不要票子。”
“我占什么便宜?”
难道说房租他出的大头?
“忘记告诉你了。”
周子璇手搭着她的肩膀,正色道,“这间房子,房东是他本人。”
“......”
顾思宁表情凝住了。
她在这一刻共情了少林寺山头上的梵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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