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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城里有钱人多,有权的更多,不是有那么句玩笑话嘛,胡同里碰着个老太太都不敢低看一眼,因为你不知道这是谁谁谁的妈。
那些普通人眼中鼎鼎大名的上流社会销金窟根本就不是他们这帮子弟们去玩的地方,让人看见了或是传出一两句不好听的话是要被圈子里笑话死的,家里的老家儿知道了能直接教他们如何重新做人。
所以只要你敢抬起脚来往那扇大门里面迈,一定是自己人。
唐辛到的时候,石玉还没到。
但是人已经很多了。
唐辛上次来时就好奇,按说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不好这份热闹,低调得不能再低调。
或者说即使聚会也多是三五好友或童年玩伴,用他们上京话说那叫发小,怎么石玉过个生日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后来梁桥给她解了惑,说是石玉小时候从来不过生日,直到十八岁那年,大院里一起长大的哥儿几个逗着他玩搞了个聚会,各自从家里偷了瓶酒去,全都喝趴了,回到家以后各自领了一顿好打,也算是有了同饮酒向死而生的革命情谊。
这才有了石玉过生日这事的雏形。
后来哥儿几个全都长大了,各奔东西,别说过生日了,过年都聚不齐几回。
有的天南,有的海北,有随着家里人从|政的也有经商的,当兵的有,出国的也有,反正留在上京|城里的就石玉一人。
唐辛问:“那怎么还过生日呢?这些人都不在了。”
“瞧你说的。”
梁桥直摇头,“在他们面前可不能说不在了,说到心里去挖个坑给你埋了。”
唐辛怔了半晌明白过来,还真是有人不在了啊,这才多大年纪……人就没了。
梁桥没再提这茬,唐辛也没提,又说回到过生日这事。
没人再给石玉过生日了,他也不需要,原本就不是那种好热闹的人。
后来不知道是哪一年开始的,又有人张罗起来了,也是大院里一孩子,比石玉小着好几岁,属于小时候跟在他们几个屁股后面玩都不爱带着的那种。
突然招了十几口子人给石玉过日子。
石玉压根就不记得那天是自己生日,也是被叫过去的,到了才知道是这么个由头。
倒是也尽兴,毕竟都是熟人,要是换了别人石公子肯定是要甩脸的,那天什么也没提还喝了些酒,算是宾主尽欢。
于是这生日也就过起来了,用梁桥的话说就变成了一帮子不着四六的傻逼架着石玉的名头,把他的生日宴会当成了拉关系的顶级聚会。
唐辛不解,“他是不是傻?不知道他们利用他么?”
“他傻?”
梁桥止不住地笑,“他才不傻,谁利用谁也利用不到他的头上,能被他利用一下,那帮傻逼都算是祖坟上冒青烟。
能进去的也没傻的,绝对不会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办作奸犯科的蠢事,那都是要往上爬的主儿,个顶个的人精。”
是这个道理,这样的关系怎么能叫利用呢,分明是相互扶持,你好我好大家好,利益永远是不可分割的共同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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