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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上裙子,我在镜子前舞动身躯,旋转地裙摆让我晕眩如梦,觉得自己是个公主。
我从来没穿过新衣服,那是第一次。
我穿了一整个下午,房间里闷热,我的后背被汗水浸湿,我就打开电扇,任由汗水如粘合剂一般将我与百褶裙贴合在一起。
那个下午,我才真正觉得这个家也是我的家,我可以在那里偷尝到一丝愉悦。
直到傍晚门外有说话声传来。
我意识到是母亲和澄灿回来了,我赶忙脱下裙子,只是太着急了,金色的蕾丝边上印上了口红。
顾不得这些细节,我将裙子挂回去,关上柜门和卧室门,躲回自己狭小的卧室,拿着本学校发的《小学生必读》翻看着,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澄灿还是发现了。
她向母亲告发了我,我原本想要嫁祸到小荷身上,虽然我俩都不招待见,但我比她还好一点。
可是偏偏那天小荷在邻居家玩儿,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还好母亲没有特别生气,只是看着我叹了口气,说,这裙子不适合你,以后姐姐的东西不许再碰。
上次小荷偷戴澄灿的帽子,母亲也是这么说的。
如果事情就那样结束了也好。
那天晚上天气很热,我摇着蒲扇,后背全是汗,就在我快睡着的时候,澄灿敲开我的门,她捧着一堆碎布扔到我头上,骂我卑鄙。
从紫色的布块和金色蕾丝看得出,它们来自那条被我偷穿过的百褶裙。
澄灿说是我剪坏了她的裙子。
我说我没有。
然后她用一把我没见过的匕首戳了我的额头,就在这里,我右边眉毛上两厘米的地方,一个很深的口子。
但是,大概一个礼拜之后,我在小荷眉毛处也看到一个刀口。
不知道是不是澄灿发现了裙子被损坏的罪魁祸首。
小荷没有声张,她经常被澄灿打,但从来不开口。
我也一样。
和睦?你们不都已经查过了么。
是不是大多数凶手都有一个悲惨的原生家庭比较合理。
最好是从小被家暴虐待,要么就是父母离婚,或是家长变态。
我可能比较独特吧,家庭不至于不幸,甚至在外人看来算得上幸福,只是,只是这种幸福,和我关系不大。
这么说吧,不光是我,还有小荷。
我觉得她比我还可怜,至少我还活到了现在。
小荷去世的那个夏天,是澄灿中考结束的暑假,那是2003年8月9号,澄灿15岁生日那天。
我记得很清楚。
那时候刚放暑假,小荷在学校附近报了一个补习班,是老师强制要求的,我母亲可并不怎么愿意多花这钱。
不过澄灿在距离补习班附近的文化宫报了游泳课,那是我母亲主动报名的。
每天下午澄灿下课还会顺便接小荷下课,之后两人一起回来。
我呢,在家,那段时间红白机很流行,我经常去隔壁的同学家一起打游戏。
那个同学叫马丁,他的父母都在大城市工作,他和奶奶生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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