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我不知道为什么。
这本身就是个无法回答的问题。
很多事情我们难以解说。
我看见他眼睛里闪动的光。
他说,你怎么一个人来。
你妈呢。
我说,我一个人来,你不高兴吗。
话到这里,我已经泣不成声。
父亲牵我起来,我发现自己已经与他一样高了。
他亦激动地说,堇年,你都长这么大了。
我分明感到长久的隔阂之后疏离的感情。
感情虽然愈见深刻,但是表达的障碍却前所未有的深重。
我完好地继承了他们的内敛性格。
我们没有抱在一起痛哭没有讲不完的话。
我们十年之后的重逢,平淡得仿佛只是一个假期之后的相聚。
父亲说,进来吧。
我闷声答应。
他拉了灯绳,60瓦的电灯下,我看见这个简陋的住所。
父亲就是在这里度过了十年漫漫岁月,厮守着西域大漠里日复一日的熹微黎明和沉沉落日。
在这背后,隐忍了怎样庞大的绝望和妥协。
我非常心疼。
父亲问我近年来同母亲的生活。
我说很好,她是在用全部生命爱我。
可是我不争气。
他又问,你今年是不是该高考了,怎么跑这里来。
我说,我已经打算放弃高考,我撑不下去了。
有些事情让我醒悟过来。
于是父亲叹着气。
沉默不语。
方才谈话间,他为我倒暖瓶里的水,让我洗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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