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顺子出来请辟邪,“师傅在看什么呢?”
他一样抬头看着狭窄的天空,“流星?”
辟邪扑哧一笑,沉默了一会儿道:“小顺子,你可要记得,凡是美丽纯洁的东西,都和这流星一般,不会持久。
你为它迷惑依恋的时候,它已经消逝沉沦了。”
“啊?”
小顺子挠着脑袋,“什么算是美丽纯洁的东西?”
“春花、秋月……”
小顺子呵呵地笑,“师傅,我都替你觉得难为情。”
“人心。”
辟邪转过目光道,“纯良的人心是世上最易腐朽的东西,所以……”
“所以,不可轻信。”
小顺子道。
“儒子可教。”
“六爷么?”
司礼监提领乾清宫关防的太监听见辟邪的声音,上前道,“姜统领要我传个信来——总督京营戎政贺冶年府里传来消息,贺大人病危。”
贺冶年的病来来回回折腾了小半个月,辟邪因同在京营当差,不但自己去看过一回,又奉皇命探视了多次。
因太医说了实话,贺府便早悄悄备下了寿木,家中人等都围在病室附近,等着他交待后事。
到了二月十九日,贺冶年却突然精神了起来,张目能言,叫人替他擦了遍脸,支撑着坐起身,还喝了些参汤。
他第一句话,却是问伺候在床边的贺天庆,“朝廷里……有谁在么?”
“姜放在。
这些日子每天都来。”
“难为他了。”
贺冶年吃力地道,“请进来,我有话说。”
贺天庆微作犹豫,才出去相请。
姜放大步流星迈进屋来,一望之下道:“总督大人看起来是大安了。”
贺冶年摇头笑道:“回光返照罢了。”
姜放坐在他身边道:“贺兄有什么吩咐,尽管直说。”
“姜兄,”
贺冶年见众人都退出了,才道,“你我同年从军,共击匈奴,算不算有些同袍之谊?”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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