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渊也没想到江舟楼会比他着急,而且还是决定在花令仪熟睡时,说:“江东家,你不想与她好好道个别么?”
“道别?”
江舟楼侧首,目光深沉。
“她对这里有太多眷恋,你如何劝她放下一切与你一起走?”
阿渊一时语塞,是啊,花令仪舍不得这里,她更舍不得眼前这个人。
江舟楼没再说话,而是再次默默伸出手,手指轻触花令仪的额头,一道银色光被江舟楼抽了出来,漂浮在他的掌心中。
阿渊瞪大了眼睛,他不知道江舟楼在做什么。
“这是什么?”
阿渊问。
“她对这里的记忆。”
江舟楼说。
“我把它们抽出来了,这样她就不会记得这里的一切,包括我。”
阿渊心下了然,明白过来,当下便一把将花令仪抱起来,映着皎洁的月光上了马车,小心翼翼地将她安置好之后,他又亲自握起缰绳驱马离开。
江舟楼站在原地,微微垂着头,目光落在自己手中散发着银光的丝线上,这根丝线里储存着花令仪的一段记忆,如今,他将这段记忆从她脑海中抽离出来,连带着将他也一同遗忘。
若她还记得他,心中便始终会有一处柔软之地,那么一旦回到岭北国,她只会落得被人吃干抹净的下场。
只有血海深仇和滔天恨意,才能让花令仪挺直脊梁骨,坚定地向前走。
人与人之间的相遇相知,往往会改变一个人的人生轨迹,江舟楼深知这个道理,只有让她遗忘这里的一切,她的路才有可能走得更长远。
随后,江舟楼将那一缕珍贵的记忆放入罐中,并施加了一层封印。
这一别,或许便是永远,从此他们成为彼此的过客。
若是此生再也无法相见,那么花令仪便不会再想起他。
“祝你好运,花令仪。”
江舟楼低声说。
然后他转身走进屋里,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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