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鑫鑫赞许道:“不仅天赋高,更难得的是愿意吃苦。”
“吃啥苦?”
倪梦一脸疑惑。
在他印象里,顾清虐的戏码都在成年后。
上官青便把事情一五一十说了。
倪梦只听了开头,就觉得一股无名火从心中“蹭”
的一声升了上来,直冲头顶。
他没等上官青讲完,转身就跑进了男更衣室,怒气冲冲道,“东准!”
“?”
正在洗脸的东准手一顿,奇怪地看他。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啊?没有巧克力粉,可以用其他的食物道具代替啊,用得着动真格吗?”
倪梦神色不善地埋怨着,言语里都是心疼。
这些混蛋,就趁他不在的时候欺负东准!
气死了,气死了!
再也不接这垃圾剧组垃圾公司的戏!
东准用毛巾擦干净脸,侧首看他,漆黑的眸子里满是疑惑,“拍戏,不都是这样吗?”
“!”
倪梦愣在当场,说不出话来。
眼前的少年好似和16年后的青年身影重叠了。
他想,他实在太不了解东准。
前世那些风光背后,这位被誉为天之骄子的影帝,究竟啃了多少混着粪便的泥土,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辛酸沉疴?
可是对方从未宣扬。
不喊苦,不喊累,顶着“星二代”
的头衔,万贯家财的背景,似乎所有人都觉得,他活得轻松,简单,一帆风顺,无悲无忧。
他记得东准在日记中提过一笔。
东英曾经质问他,“我费尽心思把你妈从泥潭里捞出来,你又兴冲冲跳进去,当个任人赏玩的戏子?你就是这样丢进我脸?”
当时东准怎么回答?
他没有回答。
十四年名利场,熙熙攘攘。
他的原生家庭没有给与他任何支持,却在他功成名就的时候,用尽一切侮辱性的行为和语言,践踏他的尊严和人格。
何其悲哀呢?
倪梦涩然开口,嗓音喑哑,“是不是苦日子过久了,就习惯了。”
“是吧。”
东准把毛巾放回架子上,端起水去卫生间倒掉,清冽的声音传了出来,“可我不觉得拍戏很苦。”
“饰演一个角色,度过他的人生。
能有机会体验那么多的人生,还挺有意思的。”
“扑哧——”
倪梦突然笑出了声。
东准从卫生间走出来,奇怪地看他,“你怎么又哭又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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