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隔空朝鱼泽芝心口指去,说:“真心换真心吗?”
水流下,鱼泽芝的手蓦然一顿。
她扭头看向邬引玉,沉默时一双眼无悲无喜,和白玉京里诘问罪状时一样寡情薄幸。
邬引玉就这么好整以暇地容她盯着,悠悠说:“判官已经发现了我的异常,您也逃不过。”
“你一定要知道?”
鱼泽芝说。
“真相很苦吗,那也比被蒙在鼓里好。”
邬引玉走近,径自抓出鱼泽芝那还停留下水流下的手。
她拿起边上的擦手巾,轻柔往对方手背擦拭。
“苦。”
少顷,鱼泽芝挤出一个单薄字音。
邬引玉为她擦手,说:“您知道毫无归属感是什么样么?就像我这样。”
“怎么说。”
邬引玉捏紧毛巾,慢声:“我自小在邬家被当成鬼祟,总觉得这天这地处处不合我意,可我并非愤世嫉俗之人,也不厌恶此地,只是常常会有一些古怪的想法涌上心口。”
“比方说?”
鱼泽芝把毛巾拿了过去,不紧不慢地关上水阀。
“我不属于这里。”
邬引玉覆上对方手背,她的手很凉。
鱼泽芝静了许久,定定看着邬引玉,目光寸厘不移,终于说:“你的确不是这里的人。”
邬引玉早有预料,但亲耳听到时,心神仍是微微一震,说:“那你呢。”
“我也不是。”
鱼泽芝目光下垂,反握邬引玉的手,拈住对方沾在腕上的一点灰。
痒的。
邬引玉五指一缩,她这二十年来的观念,一时间被撞得支离破碎。
她用了些许时间来消化,这个人世不过只是她茫茫长路里的一个轮回。
邬引玉哂了一下,说:“在那边,我原先是做什么的,也该有个身份吧。”
鱼泽芝把擦手的毛巾放进篓里,不像撒谎,陈述事实一般,“我不清楚。”
“你不清楚?”
邬引玉眯起眼。
“当真。”
鱼泽芝看着她,“在那里,你好像什么都不需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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