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卫甲脖子上横着剑,低声说:“是。”
丞相咬着牙说:“因为晋王,他不信我,要防着我,是不是?”
近卫甲默不吭声。
丞相苦笑了一声,移开手里的剑,丢去了墙角,转身出去时,扶着门的背影顿了顿。
他轻声说:“你让他……不用担心,我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了。”
丞相这么说,就果真没有再出去。
他早晨合衣去庭前浇花,夜里早早就睡下,只是常常睡不安稳,还要在院子里走走透气,亭里一坐便到天亮,下巴很快瘦得没有余肉。
近卫甲自那次后便开始给他带信,两日一封,很快便是厚厚一叠,丞相一看就知是皇帝的手书,但一次都没有拆开看过。
他没有勇气,也没有力气。
召他复职的旨意迟迟未来,丞相便在山庄住了一月,听到前朝老臣张顺被升了丞相的事,居然也并不觉得讶异。
他自己已经不能再坐那个位置了,但总要有人坐在那里,替皇帝挡风避雨的。
丞相心知肚明,只是听说丞相张顺将前丞相谢锦官家财盘算一清并入国库时,心里还是颤了颤。
他到底存着不该有的侥幸。
三月后,中秋两日前。
近卫甲从京城回来,除了常有的信以外,还给他带了一盒月饼,是京里的老字号桂露坊做的,就在从前老太傅府的街口。
丞相接过月饼,忽听近卫甲道:“公子,主子叫我带给您一句话,请您务必拆看这次的信。”
丞相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他还说什么没有?”
近卫甲说:“没有了,主子说该说的都在信里,请公子自己看吧。”
丞相抿了抿唇,道:“好。”
他回了房。
窗外乌云密布,大雨将至,屋内也昏暗得很。
丞相在桌边坐下,打开了那个点心盒子,只是发呆,他的脑海里纷纷杂杂,这些天都理不出头绪来,只是这样放空自己脑海的片刻着实教人觉得安平无虞,不想出来。
冰凉的雨水溅在窗棂上,冻得他一抖,这才回过神来,他咳嗽了一声,把手里的信打开,入眼便是“吾妻锦官”
。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