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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我会自己去说,”
她主观抗拒别人插手她私事,起身想离开,“我送你回去。”
“所以呢,”
许言泽执拗地抬头看她,“你这么着急结婚,是为了逃离家里?”
盛穗脾气再好也有些不耐烦,起身离座:“这些事和你没有关系——”
她话未说完,余光出现的熟悉身影让盛穗生生停下后半句。
来往人群中,推门而入的男人鹤立鸡群,周身自带舞台灯光般,入场即吸引所有人目光。
简约纯黑的西装难掩矜贵气质,周时予进门视线落下,迈着长腿目不斜视地走来,最终停在起身的盛穗旁边。
“看来你们已经交涉完毕。”
如上次一般,男人俨然将她身旁的许言泽当空气,侧目朝盛穗笑了笑:“晚餐预定时间在七点,先去附近逛逛么。”
加上在医院,屡次三番被无视的许言泽脸色阴沉,手拍桌面引来旁人围观,冷冷道:
“你谁啊。”
盛穗皱眉要出声,就见周时予居高临下地微微一笑:“我是谁不重要。”
男人语调温雅有礼,简直和许言泽有天壤之别:“你只需要记住,我是她丈夫。”
许言泽蹭地起立:“你!”
“许言泽,别再闹了。”
第一次大庭广众下叫弟弟全名,盛穗当着许言泽的面,拿出手机给于雪梅打电话、占线后又发送短信。
不过两三分钟,她果断利落地安排好一切,处于安全考虑,提出要送许言泽回家。
男生起初臭着脸拒绝,盛穗想劝,旁边的周时予则一句轻飘飘地“也好,不会耽误我们约会”
,许言泽才梗着脖子改口答应。
咖啡馆距许家很近,穿过几条小巷就能瞧见,周时予开车过去反而找不到位置停车,于是三人选择步行。
于雪梅收到短信,早早在楼下等人。
不过半月没碰面,盛穗再看见母亲只觉恍如隔世。
远远望着女人第一眼关切目光落在她身边的许泽言,心里也再无波澜。
她曾经紧紧拉拽不肯放手的纽带,现在似乎变得无足轻重。
并非求而不得的被迫释然,而是她主动放手后,发现原来也不过如此的豁然开朗。
相比她的心情微妙,于雪梅则是肉眼可见的窘迫。
尤其再看见盛穗和周时予同来,向来强势的女人居然有几分局促,嘴上仍不服软:
“还以为你结婚以后,就再也不联系你妈了呢。”
“你是我的母亲,我不会这样对你。”
盛穗想起海滩那晚,于雪梅电话里对周时予的撕心裂肺,下意识侧身挡在男人面前,严肃道:
“但前提是,你会给我丈夫足够的尊重。”
习惯女儿的顺从,于雪梅冷不丁被当面驳斥,高声:“你才结婚几天,了解对方是什么人吗,胳膊肘就迫不及待向外拐了?”
“我是你妈,这世界上谁都有可能害你、但我不会;我不让你随随便便结婚,难道还不是为了你好?”
“我没有随便结婚,我丈夫也没有。”
耳边是母亲接连高声,盛穗却在想,人作为感情动物,情感上不可避免地会有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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