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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滚下来,换衣服,走!”
景翊坚定地摇头,身子往旁边一歪,顺势往里一滚,滚到一个冷月不上床来就够不着的角落,抱着脑袋蹲成一团,“不去……头发长出来之前我哪儿也不去!”
冷月缓缓吐纳,默念了三遍安稳日子千金难求,才耐住性子以有事好商量的语气道,“没事儿,你最秃的时候安王爷已经见过了。”
景翊默默地从角落里抬起头来,看向冷月的眼神像足了一句撕心裂肺的质问——我是你亲自嫁的相公吗!
冷月莫名的有点儿于心不忍,脱鞋上床,坐到景翊身边,伸手在景翊已长出了点儿青茬的脑袋上顺毛似地揉了几把。
这颗脑袋已经不像前些天摸起来的那么滑了,有点儿刺刺的,像摸砂纸一样,手感美妙得诡异。
景翊不动,也不出声,全然一副任君采撷悉听君便的模样,冷月忍不住,低头在他脑壳上亲了一口。
“唔……你这也不算秃了,都有点儿扎嘴了。”
“……”
冷月说完就后悔了。
倒不是后悔说这句话,而是后悔爬上了床来。
景翊没有内家修为,但轻功绝佳,身法比冷月快得不是一点儿半点儿,冷月话音甫落,刚看出他眼神有点儿不对,人已经被他直挺挺地按倒在床上了。
“……你给我滚开!”
景翊腿上的伤口还未痊愈,冷月空有一身力气,却只敢瞪他吼他。
如果瞪和吼有用,景翊就不是景翊了。
景翊居高临下,却笑得一脸纯良乖巧,“你从头到脚地照顾我这么多天,我还没好好地谢谢你呢。”
“不用谢……你给我滚开我就谢谢你全家了!”
景翊像是没听见冷月后半句话一样,依旧眨着那双清澈的狐狸眼,纯良乖巧地道,“你已经吃饱了吧?”
冷月蓦然想起上回景翊问她吃没吃饱之后发生的那起至今无处伸冤的惨案,刚想说“饱了”
,但话到嘴边,又咂么了一下景翊刚才问的这句话。
那夜他问的是“你吃饱了吗”
,怎么想都觉得这话和他刚问那句不像是藏着同一个意思的,斟酌之后,冷月还是慎重地说了个“没有”
。
“那,”
景翊温柔地在冷月眉心轻轻吻了一下,“今天换我来喂你,好不好?”
“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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