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么,连豆腐都没有。
阿殊还想吃上海的老豆干,这东西更没法儿寄,路上就得坏了。
还说想吃韭菜、豆角儿,这个也没有,我给她寄过一次晒干的干豆角儿,让她泡开来做吃食,她又做不好。”
秦太太说起闺女来就犯愁。
陈萱倒是不急,陈萱道,“婶子你放心吧,我带了很多种子,我会种菜。
家常菜我都会种,只要有黄豆,我就会磨磨做豆腐,到时叫阿殊去我们那儿吃,就什么都吃得上了。”
秦太太是知道陈萱种草莓的本领的,见陈萱说什么菜都会种,还带了许多种子,秦太太感慨,“阿萱你真是能干。
孔子说,益者三友,友直友谅友多闻。
阿殊能有今天,就是因为结交了你们这些朋友。
你们都是上进的孩子,她耳濡目染的,自然也跟着上进。
我真欣慰阿殊能有你们这么好的朋友。”
秦少奶奶也说,“阿殊前些天拍电报回来,让我们问问你们找好公寓没,要是没找好,她在那边儿方便,帮着找。
这船得行一个多月,现在电报拍过去,等你们到了,公寓也就收拾出来了。”
陈萱说,“我妈妈那里有一套房子,可以给我们住。”
秦少奶奶想到陈萱的亲妈,笑意更深,“当初夫人也是在波士顿念的大学,母女同校,可谓缘分。”
陈萱笑笑,没再多说。
倒是小丫头天真懵懂的来一句,“那以后等我长大,也和妈妈、外婆念同一所大学。”
陈萱展颜,摸摸闺女的小胖脸儿,笑,“好。”
第二天一早的轮船。
容先生过去相送,白小姐秦太太秦少奶奶也很早就到了。
小丫头见到这么巨大的比楼还高的轮船,当时惊的小细眼都瞪圆了!
很诚实的感慨了一声,“天哪!
好大的船!”
跟她到北海公园儿里坐的摇啊摇的小船完全不一样,与在秦淮河上吃饭的画舫样的游船也不一样,这是一艘真正的现代化的远洋大轮船。
船票是一早闻夫人给定好的,都是头等舱的船票。
大家说了些分别的话,小丫头都迫不及待的要登船了。
她人小,还要自己走,老太太上了年纪,魏银得扶着,魏年牵着闺女的小手一起走。
江风轻柔的吹拂过清晨的阳光,拂过陈萱前额的碎发,陈萱望向容扬,想到数年前与容扬在文先生沙龙偶遇,想到容扬把拟出的书单交给自己时的模样,情不自禁的唤了声,“容先生——”
感激的话横亘喉间,一时却又说不出。
容扬优雅的伸出右手,皓白如雪的腕间系一串古色古香的檀香珠儿,容扬的手与陈萱的手轻轻交握,容扬温声道,“你我之间,不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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