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独西南的令尊不来!
吴世子识穷天下,难道看不出圣上此行的深谋远算?”
说着,便看吴应熊。
吴应熊讥讽地一笑问道:“你才是识穷天下!
不知从哪里捡来这几句鸟话?”
“一是抚慰京师人心。”
周全斌并不计较吴应熊的挖苦话,“二是去西路视察民情吏情。
这西路可是平西王取三秦、向京师的通道啊!
看来离下一步的撤藩将不远了!”
吴应熊先是一呆,接着哑然失笑,指着周全斌道:“你说的什么话?撤藩不撤藩是朝廷的事,家父取三秦做什么?家祖、家父为前明守了几十年北大门,在至急至危的关头才封了家父一个平西伯,归顺天朝以后,一举赐为王爵!
你道我吴家和你周家一样?”
“辣椒红了值钱,人红了危险。”
周全斌今日决心要为朱三太子敲开吴应熊这扇门,所以毫不相让,“世子方才讲得好——西平伯已经是‘王’,这还不是红极了的人?”
“放肆!”
“放肆?”
周全斌立起身来,将瓜皮帽往头上一扣,格格冷笑道,“吴老伯虎踞云南,拥重兵、坐银殿,尚不满足,仍要背着朝廷冶铁煮盐,铸铜造钱,自征粮,自选官,抗命不朝,这才叫放肆呢!”
说着将手一拱便要辞去。
“何必着急哩!”
吴应熊忙起身扯住,笑道,“把话说完嘛。”
“也好。”
周全斌见他软了下来,不由有些得意,“皇上年纪虽幼,这机断权谋,这聪明睿智你都瞧见了,岂容令尊长此以往?这次驾幸山西,对平西王只有百害而无一利,望平西王、吴世兄好自为之,恕不多言了!”
说着头一仰,高声吟道:
不与繁花竞,寒苞晚更香,
数茎偏挺秀,嘉尔傲风霜!
“吴公,你知道这诗是谁给谁写的?”
吴应熊愕然道:“只知是圣上所作,写给谁的却不清楚。”
“甘文焜!”
周全斌头也不回,大声说道,“云贵总督甘文焜!”
说完竟自扬长而去。
吴应熊背着手站在台阶上,微笑着说:“不送。”
心里却在想:“你少爷没打出的底牌多着呢,王八蛋,你等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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