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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不想要,”
李景恪见他一动不动,撇下钱说,“学校里不是说星期三之前要收吗?”
池灿连忙把钱捂回来折好收进书包,嘀咕道:“怎么今天突然就给了呢。”
他无辜地跟李景恪对视,突然特别讲礼貌了,说:“谢谢。”
“因为今天才结清工资,”
李景恪笑了一声,“难道你以为天上会掉钱下来,刚好砸到你这个好吃懒做的小鬼脑门上。”
讲了谢谢也是没有用的,池灿被说得哑口无言,看着李景恪打开电脑做自己的事去了,他却无心再写作业,这一个自我惩罚式的下午已经快折磨得他抓狂,跟李景恪赌气是件非常难熬的事,完全不痛不痒。
剩下某些旖旎的幻想,则像池灿跑步时鞋里进了石子,隐隐作祟。
“今天怎么没去同学家玩?”
李景恪十分巧合地继续随口问了他。
池灿开口便说:“因为我不配出去玩。”
李景恪抬眼看了过去,池灿硬着头皮把视线移到李景恪手上,只听李景恪敲了下键盘,问道:“哪里不配?”
“......”
“哪里都不配。”
“既然这样,那以后就把你锁家里,哪里都不要去了。”
池灿紧咬着牙关,脸色陡然一白,眼角逐渐发红,里面仿佛慢慢聚拢雾气。
他站起来,突兀地对李景恪说:“你可能还不知道,家长会前池文鹏丢了一块手表,是我偷的。”
从语气里可以知道池灿在破罐子破摔,李景恪拧起眉,他的弟弟突然跟他坦白了一件不光彩的事,却装得非常理直气壮,像在挑衅。
池灿试图激怒李景恪,想知道他到底在乎什么。
而把压在心底的秘密一股脑说出去,他顿时又隐隐害怕起来,害怕李景恪真的有传闻中那么可怕。
“什么意思?”
李景恪拿起了手边常用的铁尺,目光似乎只顾着研究电脑屏幕上的内容,桌前画着草稿,他声音平直冷淡。
正常情况铁尺是用来画纸稿的,然而现在像极了代表暴风雨来临前的前奏,铁尺边缘闪着幽幽寒光。
“我偷了池文鹏的手表然后扔了,因为想给他个教训让他不要再散布谣言,”
李景恪抬了一下手,池灿冷不丁往旁边退了一下,“我是不是果然是你最讨厌的那种人了……”
“哪种人?”
李景恪说,“池灿,你是在故意挑战我的底线?”
池灿嘴唇抖了抖:“不是……”
“过来。”
李景恪沉默片刻,说道。
池灿终于知道什么叫害怕了,一边腿僵了般走过去一边攥紧了手指,满是难堪和惊惶。
李景恪看着他一步步走近,刚伸手,池灿又瑟缩了一下,看起来楚楚可怜。
“他散布什么谣言,说你什么了。”
池灿眼睛里有些水光,忽然垂头丧气,哽着嗓子用力说:“他说过很多,说我是丧家之犬。”
一个如雷贯耳的词。
李景恪放下了铁尺,不再看电脑屏幕和草稿画纸,他牵住了池灿的手,把池灿再扯近一点靠过来,伸手扶着后背。
池灿并不敢哭,还怕着他,感觉李景恪下一秒依然会要无情揍他一顿。
李景恪继续问道:“这件事还有没有别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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