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动作,张延做起来便恶心可怖;而阿莱夫,我只感觉到怀念。
然而我意识到现在他看着的已经不是小时候少爷的样子的,如今我这张脸,说是而立之年都该有人相信的,便有些羞惭,又想挣脱出去,被阿莱夫摁住了。
他定定看我半晌,忽然开口:“对不起。”
我紧紧咬着后槽牙阻住抽泣,却管不住一瞬间便落下的眼泪,似乎他这一句话勾起了所有的委屈。
然而我不该委屈的。
阿莱夫用指腹轻轻抹去我的眼泪。
他的动作十分仔细,让我有些奇异的感觉,慢慢地止住了泪意。
他也停下动作,却没有再说话,转而够到桌上的酒壶,自顾自地斟了一杯。
之前我便注意到这间房间全不染尘,又多出些日常用具,显然是有人居住的。
现在看他自然的姿态,我渐渐猜到他自我走后一直居住在此,不知为何有些脸热。
阿莱夫斟完酒却并不喝,反而将他斟的那杯酒递到我面前。
我想起那时他给我下的药便扭头拒绝了,但他并不打算顺着我的意,也没有曲意安抚,姿态强硬地捏住我下颌将酒灌了进去。
我被呛得连连咳嗽,阿莱夫轻轻抚着我脖颈,一点没有刚才的强硬了。
然而等我顺过气来,他又递来了另一杯酒。
被灌下两杯酒后我终于意识到不对劲,那酒的气味十分熟悉……
是殷先生的酒!
只是溶在水里稀薄了很多,我喝下去才反应过来。
难道殷先生也投敌了?还是……
我脑袋变得昏昏沉沉的,果然溶了再多水这酒也能灌醉我。
迷蒙间只看见阿莱夫凑得离我极近,他一直在轻声地说着什么,我也听不清。
然后嘴唇碰上了炽热的温度,我又被喂了一口酒,慢慢睡了过去。
二十一
再醒来的时候我几乎不敢睁眼,生怕又像那三年间每一次醒来似的,再看不到这世界。
然而阿莱夫这次并没有对我用那种药。
我小心翼翼地掀开眼帘,首先便看见了那张熟悉的雕花红木床床顶。
宿醉醒来,头仍然闷闷地疼,身上也不甚舒坦。
尤其奇怪的,我竟然身无寸缕。
赤身接触绸面被子的感觉十分奇妙,我推开被褥,转身去寻衣裳。
床边放了一套崭新的衣物。
想来那套沾染了污秽的旧衣已经被处理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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