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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侧头,唇角微扬又收敛,当做没看到一样,拎着钥匙走向车的方向。
金朝宗摸了摸鼻子,捻灭了烟,很是自觉的跟上,并且打开了车门,坐了上去,给自己系上安全带,“去哪?”
容斐嗓音沙哑,他的眸色含着浅浅的疲倦感,像蒙上雾的的琉璃珠,面颊异样的泛白,苍白的左手紧握方向盘,冷淡的对着不速之客扔出一句,“金朝宗,下车。”
仔细听,音调并不是完全的怒气,刻意伪装,又实则带着温和,露出了隐藏的尾巴。
“你生病了。”
金朝宗伸手,直接拔了车钥匙,没给他任何机会反击,男人拉住了容斐的手,掀开了消瘦手腕上套着的半指手套,上面满是刺眼的针痕。
有些隐隐约约泛着青紫,几乎在眼前放大,刺痛了金朝宗,他看着容斐抽走手,神色淡淡道,“阿斐,我之前不来见你,是我一直在等你给我回答。”
金朝宗的眼里沉浸着安静的疯狂,像冬夜里热烈燃烧的烛火,“至于现在,我随时可以把你带走,或者待在你的身边,没有人能拦得住我。”
“为什么一定要是我?”
金朝宗:“没有原因。”
说起来好笑,金朝宗是一直用理智思考,如今用现实估测变故的人,知道了疯的好处和甜头。
只是一瞬间,他就明白楚少爷的心情,现在疯一点,倒是有几分乐趣。
容斐手指搭在车门边颤了颤,他快速拉开门,冷脸走下车,头很晕,走路勉强像正常人一样,只是不知道去哪。
别墅区内,没有出租车可以打,全靠开车。
容斐站在路边,他披着单薄的风衣,银白的发丝微微吹动,钻进衣领里,他低下头,没有力气再走很多路,一时间好像无处可去。
直到自己的车停在了他的面前。
“上车,我送你去医院。”
金朝宗不容拒绝的敲了敲车门,他故意反问,“要我抱你上来吗?”
容斐低垂着脑袋,倔强的摇头。
他站不住了,慢慢的蹲在路边,抿着唇恢复体力,一直没有开口说话,浅棕色的眸子闪着难以遮掩的疲惫。
如果不是金朝宗的出现,他现在大概已经到医院了。
金朝宗下车拉开了车门的同时,容斐用尽力气的站起来,坐了上去,声音很安静,带着独有的清凉感。
他靠在副驾驶座上,肤色雪白,额角沾着薄薄的汗,极为漂亮又不真实的玩偶般,缓缓开口:“去九南医院。”
容斐性子傲,在一起时就是个傲娇别扭的性格。
对于很多事物看起来接受力很强,实际上喜欢什么也不说,除非特别喜欢,才会微微的表现出来。
至于当时的分开,更是无从述说。
金朝宗没再刺激他,随手按开了车载音乐。
里面放着古典音乐的碟片,写满安静的乐声缓缓注满整个车厢,如此熟悉又相同的音调。
——和金朝宗当年送给容斐的,一模一样。
金朝宗没有回头,他眉眼淡漠,停在斑马线前。
趁着空隙,他的手指碰了碰容斐冰凉的指尖,不发一言的收了回去,足够克制的距离,又彰显想要靠近的亲密。
容斐收紧手指,眼睫耷拉着,盯着外面漆黑的夜色,嗓音冷清,他说,“金朝宗,为什么不问我?”
他忍不住的低声咳嗽,“你不是很想知道吗?我为什么离开你,只要你现在走,我立刻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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