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房间里倒映出窗户外幽暗的绿光,宿礼躺在床上轻蔑又不屑地盯着面前这个郁乐承良久,然后轻笑了一声,抓住了他的手腕。
“假的就假的吧,但是我不想再病得更重了你明白吗?”
宿礼像是自言自语,又好像在很认真地告诉郁乐承,“我想见郁乐承。”
“我就是郁乐承。”
郁乐承叹了口气,严肃道:“我今天打车过来花了五十六块钱。”
“……”
宿礼有点接不上他的话,有点茫然地舔了舔嘴唇。
郁乐承一脸肉疼的表情,“这个钱是为了来看你。”
这个神经病。
宿礼恍然大悟,“没事,我们家的银行卡都在你手里。”
“都说我全忘了。”
郁乐承幽幽道:“我攥着一堆卡想不起密码,我还拒绝了我妈的帮助,我充了一星期的饭卡现在身上就剩了一百三十八块。”
“……啊。”
宿礼有点想笑。
“现在就剩八十二块了。”
郁乐承问:“你身上还有钱吗?”
“你一个幻觉还要花钱吗?我家承承从来不这么财迷的……”
宿礼一边碎碎念一边摸自己的口袋,“不过看在你跟承承一模一样的份上,我可以借你——”
他摸到了口袋里的药粉,手一僵,有点尴尬地看着郁乐承,“我好像也没有钱。”
郁乐承失望地叹了口气,从他身上起来,坐在床边陷入了沉默。
宿礼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盯着昏暗的天花板数了好几百个数,眼前的幻觉仍然没有消失,他无可奈何地从床上爬起来盘腿坐在了郁乐承身边,过了一会儿之后,伸出手试探性地戳了戳郁乐承的肩膀。
“干嘛?”
懊恼中的郁乐承冷淡地转过头来看向他。
宿礼试图劝这个烦人的幻觉,微笑道:“你待好久了,比我之前看到的郁乐承待得时间都长,你赶紧走吧,我想睡觉。”
“不。”
郁乐承冷酷地拒绝了他,“回去又要花五十六块。”
“……”
宿礼脸上的微笑险些维持不住,“那你要怎么办?”
“等明天早晨坐最早的那班公交车回学校。”
郁乐承咬牙切齿道:“倒车倒三次,要花六块钱。”
宿礼:“……”
这可真是笔巨款呢。
单人床上两个人并肩坐着,空气中弥漫出一股莫名其妙的尴尬氛围,郁乐承左思右想都觉得自己花了五十六钱跑来看这个神经病男朋友有点亏,纠结了两秒转过头来看向他,“宿礼,我能再亲你一下吗?”
宿礼见鬼一样手脚并用退到了床头,扯起被子挡在了自己面前,一脸正气道:“你这个幻觉能不能矜持一点儿?”
他记忆里的郁乐承被亲都只会小声地反抗脸红……的吧?宿礼皱着眉回忆,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许多被郁乐承主动亲吻的画面,不太好意思地咳嗽了两声。
差点忘了,他家承承一直都很会主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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