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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目下最要紧,是把眼前对付过去。
」容雅说:「爸,咱们把青函叫回来吧。
」
「我说过了,不准再提那个小畜生的名字!
」容修面色惨白,斩钉截铁的说:「我不信,没了张屠夫,咱们就得吃连毛猪了!
先垫着戏,再找人顶上去。
」
「可是,二爷扔下的戏码是散花啊。
眼目下,再没别人会这彩带绸子功了!
」
麻木到此时,才有一种隐隐的痛,从心窝子里透出来,就像有人拿刀子从胸膛上刺了个透明窟窿,连呼吸也觉得凉丝丝的。
一个唱戏的人,扔下没唱完的半出戏,扔下这慕名而来捧自己场子的听众戏迷们,一走了之!
这混小子是下定决心要毁了自己的前程,毁了自己在这一行的名声!
他不但要自毁,还要毁了华连成!
他知不知道他这么做,等于把华连成的百年招牌扯到地上?
但此时自己不能慌,不能乱。
这华连成上上下下近百口人的衣食饭碗,都在此时悬于一线。
略一考虑,当机立断:「那就换一出。
」
「换?」
「这……换谁上?」
「柳儿什么最好?哪一出拿手?」
「这孩子的戏都是青函手把手教的,《玉堂春》尤其不错。
可是,他是新人啊……」容雅迟疑:「用新人新戏换青函,不知会不会……」
容修此时显露出多年来经风历雨的果断和一个老江湖人天性中带出的赌徒本性:「谁第一次压台不是新人?是骡子是马要拉出来溜溜,是唱戏的要上台子走走,随上弦子听听才掂量得出份量!
」
容雅与孙老金互相看了一眼。
孙老金堆起一脸皱纹苦笑:「大爷,不是小的催您,我说您也快去准备准备吧,这个,眼目下,也只能照老爷说的办了。
我这回头还得找柳儿去,要是他也跟着二爷走了,那可就不好办了。
」
容雅听了这话又是一凛。
他知道柳儿这孩子对二弟死心塌地,如果连他也走掉了……
第七章一曲清歌动九城
一出门,沈汉臣猛地将容嫣搂在怀里,狂喜不已:「青函,你果然是真心对我!
」
容嫣画过妆的脸残留着泪痕,这是真实的泪痕,不是戏中那虚幻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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