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计议已定,众人散去。
段行洲人微言轻,张了几次嘴,别人都只当他打呵欠,竟没有人答理他,他一腔抱负无从施展,只得怏怏转回自己舱去。
刚刚推门,却听靠对面船舷的舱门“吱呀”
地一响,随后有人进出的动静。
段行洲顿觉热血上涌,从靴筒里拽出匕首,“噔噔噔”
绕过船头跑到对面,只见刘木手中端着一个木盆,也正瞪大了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他。
“土二爷?”
“吓死我了。”
刘木松了口气,全身的血肉仿佛从冰窖里捞出来似的,有了点活气,“我道是刺客。”
“嘿嘿。”
段行洲冷笑,“土二爷,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刘木“哗”
地将木盆中的水泼入江中,“洗澡。”
“啊?”
“虽然我外表粗犷,可内心却细致得紧呢。”
刘木道,“毕竟是朝廷要员的大管家,不像那些庶民小子,总要隔两天就洗个清爽。”
他将木盆掖在胳膊底下,慢吞吞走到段行洲身边,使劲抽了抽鼻子,“若浑身一股肉臊味……嘿嘿……”
段行洲像被浪子窥见脖颈的良家姑娘,忙使劲掩住衣襟,“要不土二爷也让我洗洗?”
“这是我的私人浴室,你小子别乱闯。”
刘木转身锁了门,“顺便说一句,是‘木二爷’,不是‘土二爷’。”
段行洲望着他走远,这才拉起衣襟往衣服里嗅了嗅。
“咳、咳。”
他连忙抬头吸了口冰冷的空气,“还好嘛。”
破城锥(11)
次日清晨,船队起锚继续北上,上午的天空还有些阴霾,零星下了些雪珠,待出了寒州界,竟放晴了。
稀薄的太阳软弱无力地照在人身上,还不得抵御江风,段行洲船舷边靠了一会儿,便开始想念屋内的火盆。
“呦,凉!”
船篷上滴下的水珠打在头顶上,那股冰冷几乎能在头颅上洞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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