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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韩家落到这个地步,韩肥是怎么死的,已经不重要了,呼烈儿不会因此而获罪,只不过把杀人罪撩开,对于张纤那岌岌可危的名声稍许好一点。
一个女子牵连进杀人案,总归是不好听,就让他死于意外,当被老天收了好了。
就算知道长公主为自己做了许多事,张纤心里还是无法完全原谅母亲,那一巴掌虽然不疼,却让她十足的伤了心。
低沉的心情,因得知呼烈儿今天回来,这才变好了一些,等了一上午,这会儿才回来,张纤嘟了嘟嘴。
呼烈儿回来,自然是要拜见郡主的,不一会又有人来报,呼烈儿在外面求见。
张纤其实心里恨不得马上见他,但小姑娘的心思哟,真比什么都难以捉摸,她低头想了想,就道:“你让他在外面等着,本郡主在选衣裳,不便见他。”
呼烈儿果然便等在外头。
张纤在屋子里选衣裳,屋子里有一面大菱花镜,说起这菱花镜,时下人的观念里,镜子乃是异物,不可对着床榻,最好也不宜安置于睡房,怕夜里睡梦,或是起夜的时候被摄走了魂魄。
因而郡主房里的镜子,也是放置在外间。
选了衣裳在里间屏风后换好,才到外间镜子前左右看看。
这时天气闷热,门窗打开,以便通风,张纤照着镜子,就从镜子里看到外面站着的呼烈儿。
透过窗户,呼烈儿也能看到张纤的身影,他站在那里,左右看看,偶尔看看窗户里对镜自赏的郡主,大概心里捉摸着女人真麻烦,什么时候能选好。
张纤眼睛转了转,另外选了一件,到里间去穿戴好,依然是出来对着镜子看。
呼烈儿瞅了两眼,又移开了眼睛。
张纤便再选一件。
呼烈儿看了看里头,没有太在意,从那表情就可以看出,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如此又换了两件,呼烈儿等得已经无语了。
当呼烈儿再次一抬头,这一次,偶然一眼,却令他略呆了一下,只见张纤身着一袭素白衣裙,裙上以丝线绣出朵朵怒放的梅花,腰间束以银带,手挽烟罗轻纱,那衣衫不知是如何裁剪,竟是那样好看,虽然只是一个背影,却是肩若削成,腰如约素,清雅而不失华贵。
虽然只是愣住了片刻,呼烈儿就回复了常态,不过表情已经没有那么急躁了。
张纤将呼烈儿的表情尽收眼底,唇角上扬,对身边的侍女说:“其余的收起来吧,本郡主身上这一款……换不同花色,再去做两件。”
她选好了。
当呼烈儿进屋之后,张纤便是穿着这身衣服端坐在主位和他说话。
说的,左右不过在大理寺的情况,其间呼烈儿只看了张纤一眼,便不肯再多看一眼。
张纤笑了笑,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呼烈儿。
“这是……”
呼烈儿不经意的抬眼看了张纤一眼,这一看,视线便不自觉的黏了上去。
“你的卖身契。”
“嗯?郡主的意思是?”
“本郡主不想折辱你,也不想让其他人折辱你,以后你不再是贱籍,你还是我的护卫,只听我一个人的命令。”
张纤歪着脑袋笑道。
呼烈儿虽然是奴仆,却是缺少一种奴性,对于一个骨子里高傲的人而言,这个身份无疑是一种折磨,呼烈儿对待这种折磨的方式,要不然就是忽视它,要不然就是尽量不去在乎它。
但在别人眼里看,贱籍是可以踩在脚下践踏的。
“我懂了。”
呼烈儿将卖身契结果,撕了。
张纤不认为卖身契能制住呼烈儿,与其拿着,不如送做人情,她要的是他的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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