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凡三更来,细长的眉眼,一派精明利落的模样,与绿意的描述相差甚远。
他也不客气,自己寻了位子坐了。
诡异华丽的外堂摆了一张宽大的软榻,店主和伙计躺得歪歪斜斜,正杀一盘棋子。
“你以为骗过我就是胜了?清明,太过自负可是会死无葬身之地的哦。”
“你已经回天乏术了,还能奈我何?”
柳非银突然伸出一指将棋盘挑起来,黑白棋子挤到一起,落在矮桌上,棋盘上立刻干干净净。
他露出贝齿,分明是耍赖,厚着脸皮:“那就置之死地而后生,重新来一次如何?”
白清明嘴角抽了抽,沈公子的嘴角也抽了抽。
不知道哪句话戳进了这沈公子的心头肉里,他连眉毛都皱成一团。
白清明被这无赖坏了兴致,终于想起店子里坐着的人。
“沈公子要买棺材吗?不是白某夸口,这锦棺坊的棺材外身的花草都是出自各国宫廷御用画师之手。
材质是陈年老木,冬暖夏凉,不怕蚊虫叮咬,沈公子要不要先选个款式?”
沈秋凡的嘴角又抽了抽,冷冷地说:“不必了,白老板还是自个儿留着用吧。”
“我这店子只卖棺材,沈公子若是去喝花酒,出了小火巷左拐有家小酒肆卖的桂花私酿很不错。”
白清明面色一沉,“非银,送客!”
沈秋凡眼看着那笑眯眯的桃花眼朝他挥了挥手,就像赶苍蝇,心下暗叫了声不好。
这独孤世家是东离国的皇亲国戚,独孤家的祖先更是开国功臣。
这位非银公子,随母姓,却是最得宠的几位公子之一。
城中的富家子弟都想与他交好,无论是喝花酒,还是诗会,都是千请万请也请不动的。
正待字闺中的小姐们也都削尖了脑袋要往独孤家钻,就像沈秋凡爱慕的那位周小姐。
他与父亲去周家提亲,周家老爷夫人知道独孤家也指望不上,这沈家也算是门当户对。
那周小姐秀外慧中,盈盈一握的纤腰,格外销魂。
她没拒绝,只是说:“沈三公子将离果奉上之日,便是本小姐登上花轿之时。”
沈秋凡也知道她是在等柳非银,只是存心刁难。
而这位站在无数人心尖尖上的柳公子却任一个棺材铺的老板捏圆搓扁地使唤。
索性也不敢再有冒犯,恭恭敬敬地作了个揖:“白老板,刚刚秋凡多有冒犯,还望原谅。
在下只问一句,绿意是不是死了?”
“死了又如何?没死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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