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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里遛铃铛。
崔翕闻掀起眼皮瞧了瞧大厅落地窗外。
天色尚且昏沉,色彩介于灰和蓝之间,零星坠着几朵暗色的云,只有最靠近东方的角落,被勾了一圈浅浅的金边。
人工养护的园林结构影影绰绰,看上去鳞次栉比,繁芜茂盛,实际不比门口值了一晚夜班的保安多几分精神。
他又低头看了看已经迫不及待想撒欢的小白狗,才淡声说:
“去外面的滨江步道吧,小区里的树已经快被它标记遍了。”
余君药又重新把铃铛交给他:“那你带路。”
铃铛身体健康、精力旺盛,又或许是因为今天有两个主人一起陪它而格外兴奋,踏上外面的人行路道的瞬间便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崔翕闻未能立刻阻止,被迫跟着它的速度跑起来,回头匆匆看了一眼因为屋外骤冷的空气而下意识停下脚步的余君药。
余君药陪铃铛的这一个星期,它都是一只温顺乖巧的小乖狗,只会在青石地砖上优雅地走猫步。
骤然见到它撒开脚丫子跑,她也一时没反应过来,凝伫了几秒才慢跑跟上。
一边跑,一边忍不住在心中暗暗地想,铃铛丝毫没有和崔翕闻生分,也根本不需要自己陪它。
只是都已经下楼了,她也不好半路回去。
蝶山茗府的建筑风格以国际化和现代感而闻名,绿化造景却似乎受中式园林的“移步易景”
启发,设计得回环曲折。
待余君药在一处拐角与崔翕闻和铃铛汇合,她已经气喘吁吁。
崔翕闻仍旧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气息平稳,除了额前的短发微微松乱,几乎看不出刚刚跑过,反倒是见了余君药后,才胸腔微微震动,嗓音里带着不甚明显的笑意:
“小余大夫的体力,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余君药抿唇不语,努力稳住自己的呼吸,再尽力地走得快一些。
崔翕闻刻意放缓了步子,让余君药走到自己前面,待距离间隔接近五六米时,又重新迈开长腿,从她身边悠悠超过。
余君药只当没发现,走出了小区又步行一段距离,突然转身对崔翕闻说:“等我一下。”
她微微小跑,过去解锁了一辆共享单车,稳稳地骑到崔翕闻身边,才忍不住微笑:
“你可以带着铃铛跑起来了。”
熹微的晨光像是给她周身覆了暖色的薄纱,连带着睫毛下的阴影也似水中倒影一般朦胧柔和。
崔翕闻无声地收回自己的目光,罕见地没开口说什么,带着铃铛跑起来。
余君药便慢悠悠地骑自行车,和他们保持相同的速度。
蝶山茗府距离穿城而过、汇流入海的顺江不过不到一公里的距离——崔翕闻那套大平层的落地窗就能欣赏到江景。
而离得更近的是A市最早形成、规模最大的金融中心。
如今依旧是A市各大头部券商投行、巨头集团的总部大楼聚集地。
其中的四大地标性建筑高楼,有一栋属于崔翕闻家里。
即便是在万籁无声的冬日清晨,这片森冷的金融王国依然灯火通明。
不同的企业灯牌悬挂在建筑外墙之上。
余君药若有所思,下意识地刹车,从自行车上下来,望着最外围的一栋玻璃大楼微微出神。
崔翕闻停下脚步,先是朝余君药看去,又跟随她的视线,看到的是“禾立基金”
的LED灯。
一家民募基金会,主要开展公益慈善活动。
背后的主人和沈清泽姑姑有几分交情,是一位餐饮行业富商的太太。
从慈善基金会频繁爆雷的时期到今天,“禾立基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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