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紧了潘希年的手,等待她的回答,可她却微微笑着也捏了捏他的手,更紧地挽住费诺,头亲密地依上他的肩头,什么也没有说。
一切尽在不言中。
也是因为牙疼这个小风波,等潘希年恢复到位,不知不觉就到了毕业典礼的前夜。
那天晚上费诺和潘希年出去吃饭到十一点才回来,第二天又要早起,所以哪怕谁也没有睡意,还是各自去冲了个澡,准备就寝。
尽管在一起已经两年多了,费诺每次来西班牙看她,都是在客厅睡沙发。
起先倒也还好,但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他的这种坚持让潘希年着实有些着恼,她也并非没有暗示过,费诺似乎也不为所动,一如故我。
现在潘希年看着已经收拾好的沙发,总是觉得刺眼,咬着嘴唇坐在一角出神,直到费诺也从浴室出来,看她还没去睡,就问:“明天不是一大早就要起来?”
“不困。”
她抱着膝盖,闷闷说。
费诺看她头发没擦干,就把自己手边这条浴巾从脖子上摘下来,也坐下,给潘希年擦头发。
她起先挣扎了一下,后来还是顺服了,低头,任那齐腰的长发垂下,任费诺的手隔着浴巾抚摸她乌黑的头发。
“头发又长了不少。”
他手上的力量正合适,按上头发,让潘希年觉得浑身都放松了,所以听见这句话,潘希年隔了好一会儿才懒洋洋地应了一句:“天一热就疯长,一忙就忘记去剪了,像个疯婆子。”
“不用剪,我觉得很漂亮,都好。”
潘希年侧过脸来看了费诺一眼,后者的神情还是很专注——他总是有把哪怕最小的事情都做得专注而到位的本事,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害羞,微微抿了抿嘴角:“嗯?那好,不剪了。”
费诺看见她雪白的后颈,心里一动,印上一个吻,才又说:“应该盘起来,你的颈子这么好看。”
费诺算是惜言的人,一般恋人间花前月下的甜言蜜语也很少说。
难得听见他这样直接地赞美自己,哪怕只是后颈和头发,潘希年还是觉得心里醺醺然欲醉,私心里又多少有点想藏起这满心的甘美,就故意叹息一般说:“原来只有头发和颈子好看啊……”
说完又偷眼去觑费诺,看他什么反应。
正好这边头发也差不多擦干了,费诺停下手,把潘希年稍稍拧过来,面对着面,仔细端详着,似乎是要看看她还有哪里好。
这样专注地凝视之下,潘希年反倒害羞了,忍不住闭起眼睛,又听费诺说:“手也很好看。”
潘希年一下子张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失望的:“哎呀,手……”
话没说完,费诺已经拉近她,亲她的眼睛:“眼睛也好看。”
蜻蜓点水一样的吻滑到眉心:“眉毛也是。”
他一手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扶在肩膀上,从眉间一路细细亲吻到耳垂,又最终找到嘴唇。
潘希年觉得自己就像着了火的雪狮子,被收买得毫无招架的气力,只能搂住费诺,回应这个吻。
她的身体越来越烫,也越来越软,纤长的手指滑过费诺的背,不知道是要抓住什么,还是开拓什么。
但是费诺又放开了她,声音有些哑了:“好了,去睡吧,明天我们都要早起。”
潘希年迷离的眼神一时清晰不起来,还是勾着费诺的脖子不肯放开,他们贴得那么近,没什么可以隐瞒的,她缓缓贴近他的耳边:“费诺,我都二十四岁了,明天就要研究生毕业了,你还要睡沙发睡到什么时候?”
费诺的手指在她脸颊流连,还是撤开了,不然就真的难以自持了:“到你不用担心晚起会迟到的时候。”
他已经放开了她,潘希年只能站起来,耷拉着眉眼回房间。
费诺这才看见她穿了他的汗衫,深蓝色的,只遮到大腿稍下几寸,衬得纤细笔直的两条腿皎白一如初雪。
这种感观很好,又不太好,费诺别开眼,轻声道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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