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不忘哭,跪坐在任祺安脚边啜泣不止,肩膀抖个不停。
对上任祺安高高在上的目光时,凌子夜觉得有些不适。
他的眼神很分明,没有什么多余的情感,像看一只小猫小狗,还是不很受宠爱的那种,能在摇尾乞怜时得到一点爱抚都算是恩赐了。
“又哭什么?”
任祺安觉得好笑,明明是他揣了心思暗自引诱,现在却一副被自己欺负了的样子。
他不说话,任祺安就抽了几张纸巾,本打算自己擦擦,可一时又恶趣味上了头,便把纸巾递给他:“擦干净。”
凌子夜连忙接过来,认真擦了几下,自是不可能擦干净的,他有些无助地仰脸望向任祺安:“任先生……”
“那怎么办。”
任祺安做出很为难的样子,一把将他提拎起来。
…
桌面冰凉又坚硬,他紧闭着眼难受得一直掉眼泪,而任祺安视若无睹。
如果不是刚刚才看过他的资料,这装的任祺安都快信了。
想来他惯是会装作未经人事的样子讨人欢喜的,也确实讨到了任祺安的欢喜。
他已经没力气出声了,只是蜷缩在桌上,长发顺着桌沿散下来,绸缎一般。
“这么经不住,你说怎么办。”
任祺安没打算放过他,正要揪他起来时房门突然被敲响了,外面传来戚星灼的声音:“祺安你在吗?我有事和你说——”
“什么事?”
任祺安问。
凌子夜指甲扣紧桌沿,咬紧了嘴唇。
“你出来说!”
“一定要现在说么。”
“你快出来行不行!
!”
“啧。”
任祺安不耐地撤了手,又抽了张纸巾擦干净手指,碰碰凌子夜泪水纵横的脸,“乖乖的。”
他出了房间,凌子夜又蜷在餐桌上缓了会儿才缓慢地从餐桌上爬下来,把餐桌擦干净,又自己去浴室清洗了才穿上衣服窝进沙发里,很快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已经是正午了。
他有些头疼,嗓子也不怎么舒服,好像有点感冒。
想起自己在鬼冢时偶尔也会在沙发上、或是花园里睡着,醒来时身上都会有不知是谁来盖的薄毯,现在想来,自己组建公会是为了给大家一个去处,这几年却一直是被他们照顾着、并且照顾得无微不至。
不知道任祺安去了哪儿。
佣人送来了午餐,凌子夜也只是随便吃了几口,又突然想起早上任祺安是穿着被自己弄脏的裤子出去的,也不知道有没有换,让别人看见了会不会猜出来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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