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早已洗去了她脸上全部的妆容,仿佛褪去胭脂颜色,布满裂纹的玉环,有种极度苍白的脆弱。
我看着她,分明即将昏倒的模样,然而她抬头看见我,早已空洞的眼神中间,却忽地出现神奇的变化。
她的眸光中掠过一丝神采,似乎有种激动,然而下一刻,她却忽然扬手,狠狠一个耳光搁在我的脸上。
她的嘴唇青紫,仿佛已经不能继续开口说话,然而她终究还是开口了,颤抖着说:“如此妇人之仁,你怎配做你父亲的儿子……”
她其实已经没有力气,所以那个耳光搁在脸上,也没有丝毫分量。
并不疼,然而我被她眼底深处的失望灼伤。
她得我太艰难,在最美丽的年月一直不孕。
反而失宠多年之后,十分意外地一夕恩宠便得了我,视为上天恩赐;她生我太艰难,从怀孕初期便一直胎像不稳,坚持不顾己身安危地生产,差点血崩去世,元气大伤,从此落下病根;她养我不容易,为了让我获得同正房大哥一般的待遇,每天围着大太太端茶递水,形同仆从。
我不能,也不堪被她用这样失望的眼神打量审视。
当天夜里,她高烧昏迷,被送往医院抢救。
父亲没有过来探她,她却也并不失望,反而看着我,一字一句说:“你大哥是个无用的,为了个女人,差点跟家里闹翻。”
我知道她说的这件事,大致是大哥在瑞典读书时爱上一个女学生,跟家里大闹过,然而最终,还是娶了现今的大嫂。
我尚不明白男女间的情事,只知道有一次跟随大哥去瑞典谈生意,见他撇开秘书和特助,只带了我,最终却也是将我留在门外,只身进到教堂里,久久不出来。
我母亲盯着我的眼睛,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说:“你既能在祖先面前插上香烛,说不定祖先心里也是意属于你。
我这么辛苦才安排你出入正房,你一定要想办法跟着你大哥学做生意。
正房只得这一个儿子,又是个心软的,谁也不知道将来会有何变故。
老爷聪明一世,却败在过于墨守陈规,事事只锻炼这个长子,他就不担心将来万一有个意外,没有人能够出来撑住大局么。
今日我打你,是要你知道,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容不得这样的妇人之仁。
将来若有一日,我的湛儿能够坐到家主的位置上,我便是立即死了也甘愿……”
我才九岁,她便敢把这样大逆不道的心愿告诉我。
她担心我不知道自己的人生目标,奋斗途中,会不知不觉走错了方向。
这是生平淋过的第一场大雨,全身尽湿。
然而就是在这一天,她告诉我:“你不要为了人生路途中随便的一朵两朵香花野草任意驻足。
做人方面,你需以你父亲为榜样,而万不可学你大哥。
你须记住,好男儿当胸怀天下,志在四方,只有站到最高,才能看到最远……”
她说的道理一向是正确的,虽一介女流,却能屈能伸,忍辱负重,深懂得权谋之术。
只是,我低头,看到旁边的案台上,有自她发间取下的那一株茉莉残枝上,犹有雨珠。
原来,她自来都只将自己视作父亲生命旅程中间一株可有可无微不足道的香花野草,那又何苦,从清早起床,便花费如许心血,将这一束茉莉用心束于发上?!
……
第57章
八月天气酷热,下了飞机,扑面而来的是浓浓的热风,一阵一阵,仿佛小猫的爪子,能把人心底深处的烦闷全都撕咬搅合出来。
向来是极讨厌这种四处滚动的热风的,然而这一次,心底有种凉,沉沉地坠着,一直从伦敦带到了北京,从飞机上带到了陆地上,竟奇异地,让我对这种可怕的热气都生出几分奇异的认同来,犹如从寒冰世界走入暖室,不觉得骤热,只感觉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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