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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姑娘是谁,我要了。”
就这一句话,姚海棠对这少年那点儿微末的好感顿时间粉碎,还被阵大风给吹跑了。
这话当然让余大很费神,要是司珍坊的人,这位不好侍候的九公子要了就要了,可眼下姚海棠已经不是司珍坊的人了。
按东朝律,解了官籍的也是贵民,是自由之身,这一句要就不是司珍坊能给的了:“回九公子,海棠姑娘解了官籍,眼下要回乡去。”
也不说给,也不说不给,只把事实摆出来,司珍坊的人个个都是能立判明白场面的,这话当然是滴水不漏。
那九公子尚不及说什么,车里的人先把他喝下了:“胡闹”
这一声“胡闹”
又让那九公子蔫了,讪讪地放下帘子解释了几句,然后又挑开帘子来说:“人呢,叫出来,好歹一块雨里同跑过,人说同船同窗是缘份,一块儿在雨里跑过也算。
这时会个面,也算是应了缘份。”
这九公子看来除了胡闹外,还能胡扯,姚海棠气得笑出声来,三两步上前说:“民女姚海棠,见过公子。”
那公子在车上又手忙脚乱了,看来还是个少年心性:“别别别,我该谢你来的,一茶一帕也是恩情,要是不谢你回头四哥还得教训我。”
这就是贵家子作派了,姚海棠自然落落大方地应了,然后马车队就各自南北,一向京里回,一向怀河去。
不过,姚海棠是怎么也想不到,她觉得这辈子不会再见的人,晚上在驿馆又见着面了,还是那么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坐在那儿大马金刀地举着茶杯说:“海棠姑娘,也来喝一杯?”
“不好。”
姚海棠对这人有意见,很有意见,本来觉得是个妙人,却没想到是个小无赖,所以这时当然没什么好脸色。
不过那少年却不管,走近了姚海棠说:“为什么?”
看着那星亮星亮的眼睛看过来,姚海棠又觉得自个儿半点脾气也没有,遂瞪了他一眼说:“我怕你那四哥立规矩。”
闻言那少年哈哈大笑,说:“小声点,千万别让四哥听见了,四哥这人最最最最最记仇,要是让他听见了非得记你一辈子不可。”
听了这话姚海棠那惯常养成的贫嘴又跑了出来,极不合宜地说了一句:“幸好只是记一辈子,不是记生生世世,要不然我可担不起”
“噗……”
少年这下忍不住了,指着姚海棠特没形象仪范地说:“你太可乐了,我看你别走了,跟我回京吧,我供着你,只需天天给我讲笑话就……”
少年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楼上一侧的门开了,他那位四哥正站在那儿神色柔和地看过来,这下他就知道要糟,连忙猫着腰上楼去,把还不知道情况的姚海棠晾在了厅中间。
等姚海棠感觉到不对劲儿往侧面一看时,就将将见着了一个高大的背影进了门去,于是她揪了把自己的头发叹了一口气说:“果然要被记一辈子了,我真是倒霉催的……”
“海棠姑娘,明日我们尽早启程,最近京里的贵人们咱们最好一个都别近身,京里近来诡异多变,算起来海棠姑娘这时候离了司珍坊也算是运气。”
余大说话间叹了口气,似乎对司珍坊的处境不太乐观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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