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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种无形的批准,应筵不太确定地琢磨片刻,直到岑谙直起身绕去车头蹭了蹭车前盖,背对他坐了上去,应筵才反应过来,摸上门把推开,快走至岑谙跟前。
岑谙原是想近距离看看应筵的腺体,但此时面对面,他反而无法无法窥探了。
他接过领带,指腹抚过光滑的面料,不用凑近就能嗅到洗衣液遗留的清香:“是洗过吗?”
“对,没有沾上你讨厌的味道。”
岑谙一时没转过脑子:“什么我讨厌的味道?”
“我的信息素,”
应筵说,“你上次说过的。”
岑谙没印象自己什么时候评价过应筵的信息素,更何况——“我又闻不到。”
前些日子去腺体科咨询时应筵就一并问了,医生说beta在某些情况下是能微弱感应到alpha信息素的,但仅限于将其体内生殖腔打开的固有对象,并建立在alpha对beta强制释放高浓度信息素的前提下。
应筵猜测那天在码头被岑谙感知出信息素,大概是因为他当时情绪起伏大而没控制住信息素的释放,不过今天他贴了抑制贴,加上下午又注射了阻滞剂,岑谙现在闻不到也正常。
信息素抑制的第一个疗程隔四天注射一次阻滞剂,下一阶段的疗程隔周注射,第三疗程隔半月注射,此后视情况而定,每疗程加大针剂浓度,直至腺体内的信息素分泌囊完全坏死,期间必须戒烟戒酒。
这种做法并非无副作用,但相比直接摘取腺体要轻很多,在应筵的可接受范围内。
“小愉身体怎样了?”
应筵问。
岑谙还是不太能接受他们之间的对话内容出现岑愉,这是一堵厚重的隔墙,上面砌的每一块砖石都是那个时期应筵给予他的伤害,这些年来岑谙不断地将它修补又加固。
所以他的回答很平淡:“出院了。”
“没事就好。”
应筵见风使舵,察觉岑谙态度突然冷淡,他便生硬地转了话题,“这个点还不下班,吃饭没有?”
岑谙搭着腿,低头看时间,餐厅应该还没关门:“跟你聊完就去吃了。”
“叫了外卖?”
“员工餐厅。”
岑谙受不了这毫无意义的问答了,他撑着车前盖起身,“我饿了,上去吃饭了。”
“等一下,”
应筵几步走到副驾外侧,手探进去拎出两袋东西,“用这个应付一下吧。”
其中一个袋子印着门店logo,另一个纯色无图案,岑谙道:“这什么?”
“自己做的,按着你喜欢的口味。”
说这句的时候应筵不太有把握,他对岑谙口味的了解仅止步于他们以前去高档餐厅吃饭时岑谙点的菜品,学做出来就像复制名厨手法,而普通家常菜却一概不通。
但举起另一只袋子时他有了些底气:“这个是红豆凉粉,上次邹助推荐了我东口市的一家店,我觉得不错,在这边找到了味道差不多的。”
岑谙问:“你怎么就肯定我今晚会加班?”
“不肯定,过来碰一下运气,上周你在医院看护小愉,我猜你落下一堆活儿。”
应筵指了下大厦顶层,“果然灯还亮着。”
两只袋子提在手中沉甸甸的,岑谙却感觉缺一份实感。
成年人——应该说有过覆车之鉴的成年人,接受所有事物之前都需要一个恰当的理由,而不是轻易为平白无故的真心而欢喜。
岑谙抬起眼,夜色晦暗,而他问得直白:“你在追我吗?”
应筵叫岑谙的注视搅乱了心率,他垂眼问:“让吗?”
岑谙反问:“不让的话你会收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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