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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此人——也就是她的亲生父亲,拿来这副画帛,是想认回她这个女儿,还是别有所图?想必,是后者了。
她绝不认为,一个抛妻弃女之人,会做出什么好事。
“少夫人,主人身体不好,已经病了多年,还请少夫人见谅,”
齐衍眉宇间有些凝重,却又是有些释然,“想必主人见到少夫人如今时日幸福,亦感怀安慰,这画,主人多年来从未离身,想必少夫人也该明白,主人有他不得已的苦衷。”
“苦衷?”
墨瑶眼眸半眯,嘴角弯起一个讥诮的弧度,“那请问齐公子,他如今可有妻妾?可有子女?”
“这个……”
齐衍似是没有料到她的问题,有些尴尬,“有三子一女。”
“他当年做的是什么事情?你是否知道?他揽着别的女人左拥右抱,生儿育女,却又常年拿着这副画像不舍离身,是在以此行动昭告他的长情,他的执着吗?简直是笑话!”
墨瑶越说越气,水眸清亮而冷盈,直将齐衍看得浑身都不自在。
“你,又是以什么身份代替他来?他想要什么?要我帮他开启婕凤之银?”
裴夫人一脸震惊,直听得云里雾里,“瑶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墨瑶恨恨地凝着齐衍,“当年,娘亲留下几样东西,无一不是无价之宝,齐家,当年想必就是看中了娘亲身上的金凤令,还有另外一笔外人所不知的婕凤之银。
这些年来,想必他们找得万分辛苦!
可他们却没料到,苦寻八年之物,不过是在他们眼底方寸之地而已!”
齐衍似是被墨瑶这番话给呛得不轻,当下只能苦笑着开口,“少夫人误会了,主人当年,确实做了错事,这些年来,他已是万分后悔,今日齐某前来,是奉主人之命送上些微薄之礼,一来看望少夫人,二来是墨家毕竟多年照拂少夫人,少庄主即将新婚,特来恭贺。”
“恭贺?看望?”
墨瑶紧握画卷,不怒反笑,“那么说来,贵主人是对那婕凤之银没有兴趣了?只不过是派你来与我攀亲的?”
“这……”
齐衍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紫檀木盒,“主人说了,少夫人想必不会原谅他,所以,他特将这齐云令奉上,希望少夫人能赏脸收下,这庄子,当年,他就是为了——他心爱之人所建,如今,他病疴已久,无法再来大绵,这山庄,就此托付给少夫人,请少夫人莫要再提那婕凤之银,那两百万两白银固然为数可观,主人却还未将它放在眼里。”
“你的意思,他当年劫亲施暴,那都是因为他对她有情?”
裴夫人此时已基本明了过来,见墨瑶垂眉深思,转眸直视齐衍。
无人注意的袖角里,双拳已紧紧的握起。
男人!
这就是他们的借口吗?
齐衍淡淡颌首,“不错,主人年轻时气盛,此事是他这些年来最为后悔遗憾之事,还请夫人劝劝少夫人,如果少夫人肯认祖归宗,主人即使病重也自当亲自来迎接,”
顿了一顿,神态有些无奈,“怕只怕,少夫人不肯认他,而主人,也死要面子……”
“你主人究竟是谁?”
裴夫人神色渐渐凝重,“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不是大绵朝人罢?”
“主人身份确实不便告知,他日少夫人若想知晓,自可来山庄一叙,”
齐衍扬了扬眉,眸光不动声色地划过墨瑶,“想必少夫人也不是心气狭隘之人,主人身体已是每况愈下,还是莫待无花空折枝的好。”
“自月前得知‘三生’出现,四小姐身份初露,属下就快马加鞭将消息递与主人,主人得知之后,立时便动身赶来,却在途中病倒,不得不又折返了去,”
说完朗然一笑,撩袍下拜,“少夫人,在下奉了主人之命,自此以后,唯少夫人马首是瞻,少夫人不论有何事,属下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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