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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不忙,就来不及了!”
李氏擦了擦汗,笑意盈盈的抬头,“言儿,安王府那边已经派人通知过了,等若云的事一定下来,你和若英丫头的事就要提起了!
爹的言儿,也长大了、要嫁人了……”
说着说着,李氏又有些红了眼眶:自小到大,他为这个乖巧贴心的儿子操了多少心?如今可好了,上苍保佑,他的言儿找了这样好的一个妻主……
一生只要一个人呢!
天底下的女子,有几个能做到这一点的?便是他娘,不也纳个几个侧?言儿果然是有福气的!
“爹,您、您说什么呢!”
郑默言羞怯的垂头,闪烁着金星的簪子点缀在乌油油的青丝之间,华美尊贵,“孩儿、孩儿还要陪着您和娘亲呢……”
看着郑默言的模样,李氏极欣慰的一笑:“说什么傻话呢?你这孩子,性子是个柔和的,不爱争,容貌又不是顶好,本来我还担心着,怕若英那丫头冷落你,可如今看着,她可还就真相中你了……真是儿孙自有儿孙福哦!”
“爹……
52、备嫁...
”
郑默言羞怯的叫了一声,更是不敢抬头了。
不过,那羞涩通红的脸庞上,却绽开一抹极幸福的笑容来——若英姐怎会那般说!
真是的,羞死人了,什么叫“默言那样好”
……
这样甜蜜的抱怨,在郑默言听到辗转传来的冯若英的许诺之后,便一直未曾停歇过。
一生一世,携手成双。
这样美好而幸福的憧憬是多少男子的期待与怀想,如今,若英姐就这样许诺给了他,他何其有幸!
“唉……”
轻轻的、但是幽幽的一声叹息,出自借住在郑府的冯清涟口中。
“公子,您叹什么气呢?”
贴身的小侍叫做玉奴,他为自家公子奉上披风,“那个酸秀才早就嚷嚷开了,她中意的是大公子,同您又没有关系!”
“玉奴,我晓得这个。”
冯清涟浅浅一笑,拢了拢披风,眼带羡慕的看着整个郑府都因为默言的婚事而动了起来——这,便是嫡子的待遇么?
“那您还叹气做什么?”
玉奴忠心,性子笃厚,心眼不甚灵活,自然无法猜测出主子的心思——冯清涟特意挑选他为贴身小侍,瞧上的,其实也就是这份忠心诚厚。
这样忠心老实的小侍,他用着放心,张氏也放心——冯清涟一直都知道,自己只是庶子,就算是安王府的公子,也还只是一个庶子,而且是个不甚得宠的庶子。
母亲的心思都放在了两个姐姐身上,他不怨;嫡父张氏宠爱长兄清雅更甚于他,他也不怨,他晓得张氏对自己生父菡萏极看不过眼,张氏并未因此迁怒他,他已经知足了;生父菡萏终日只求母亲宠爱,对他不甚上心,他在失落之后也处之淡然——可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年,虽然他晓得什么做知足、什么叫惜福,可在听到自家姐姐的许诺,又看到郑府这般阖府动员只为默言一人时,心底的羡慕却是怎么也压不下去的。
满心的感怀在看到玉奴那迷茫的眼眸之后化作了释然一笑,冯清涟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
同为男子,他的境况和玉奴相比不啻天渊;同为庶子,他和钱虞恬相比也自在许多!
其实他得到的已经很多了。
这样想着,冯清涟带着淡淡的柔和微笑走入院内:“默言哥哥,你可是在为我二姐绣香囊?”
正在院内一针一线仔细绣花的郑默言脸色“腾”
的一下子就成了全红,他抬头瞪了冯清涟一眼:“休得胡言乱语!”
便是叱喝的话,郑默言也说的这般无有威慑力,冯清涟自然不会害怕,他笑嘻嘻的凑到郑默言身边,啧啧有声的赞叹:“默言哥哥,你绣的这并蒂莲花,可真是活灵活现栩栩如生呐!
想必我那二姐一定是爱不释手的吧……啊!
默言哥哥,你别打、别打,小弟不说了还不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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