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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不忙的时候,逗两下也是一种意趣。
“如若不受点苦,奴才如何能爬至现在的位置呢。
裴公子,你不是我,怎知我过得怎样。”
他那双狐狸眼高高挑着,漆黑的瞳珠好似有粼粼波光,动人心弦。
明明生得好相貌,脑子也不笨,怎么就是这样的小人做派!
裴照檐恼羞成怒,破口大骂道:“我如今可算是见识了什么是农夫与蛇,朝术,你心肠毒辣至此,早晚会不得好死!”
好似觉得自己说话太重,在骂完之后他反而还涨红了脸,粗喘着气故作凶狠地看朝术。
朝术笑吟吟地听着,脸上无任何被骂的愤怒,好似半点没受到裴照檐的影响。
他将那些唾骂一概接收,反正自己确实是干了坏事,恩将仇报,过河拆桥,坏事做绝。
裴照檐骂得当然没错——他当初更没想到自己会按捺不住小心思,第二日就暴露真面目,强了那位高高在上,如同不染纤尘谪仙般的太子殿下,一想到萧谦行像是菩萨般悲天悯人的脸上浮现出隐忍的神色,他就激动得战栗。
他以一己私欲将圣洁纯白的花拖入泥沼,明明是人人都能踩在脚底的尘泥,却擅自亲吻那抹被人捧着称赞着对方花瓣,为满足自己的私欲而掌控他人。
朝术听裴照檐的唾骂,唇角居然还高高上扬着。
裴照檐觉得自己好似一拳打到了棉花上面,分明杜如兰警告过他不要再来寻这朵食人花,他才不会听对方的劝诫,擅自又找上了朝术,可把自己气得够呛。
“朝术,你现在不过就是四皇子手底下的一条狗而已,甚至还比不过当初在东宫端茶倒水的日子。
以前太子对你那么好,你怎么下得去手?!”
裴照檐在太子的一众幕僚之中最冲动,或许是边疆的豪迈水土孕育出来的,让他不必忍着收着,可以肆意地发泄自己的情绪。
之前跟他要好时,也会故意戏弄他。
在得知朝术奉命赐死太子后,也是他第一个出头,泼水什么的都能算的上小儿科了。
“奴才只是为了一己之私,裴公子,你我不是一路人,也不需要妄言太多。”
朝术逗了他两下就失去了兴趣,抻了抻自己的衣袖就准备离开。
这下子简直就是将烈酒浇在火上,惹得裴照檐怒火冲天,他大吼道:“那你就该把太子当作踏脚石么?!”
他现在好似一头暴怒的小狮子,头上青筋暴起,捏着朝术的肩膀把人给摁在树上,是下了死力气。
朝术猝不及防后腰撞在坚硬的树干上边,一阵痛麻直达天灵盖,他拧紧了眉,暗想撞到的地方明天恐怕就会留下青紫的淤痕。
树枝还被他撞得摇摇晃晃,那腊梅的花瓣霎时间零零散散落下来,带着惊人的香气和美丽,一瓣一瓣,透着晶莹剔透的纯洁感。
花雨在人眼中像是放慢了动作飘下,还有几粒新鲜透明的小水珠缓缓坠落,落在朝术的乌发上,悬挂在他浓长的睫毛上。
一眨眼,水珠从眼睫滚落,就淌过雪腻的面颊,滴入了艳红的唇角。
裴照檐胸中即使有万般的怒火也被眼前这一幕美景给震得散去不少,他好像哑巴了似的,纵有再多的话也吭不出来。
最后他也只放了一句狠话:“这只是个小小的警告,朝术,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有点像是闹了口角纷争的总角小童,欺负不过只能用气势压倒对方。
他们这些世家公子哥一旦脱离了皇子伴读的身份,便不可随意进出宫,裴照檐这次来恐怕也是受了皇帝的宣召,还有要事需做。
他跟朝术纠缠半天后就大步流星离开,光看背影都能瞧出他的低气压。
终于走了。
和上次差不多,朝术伸出玉笋似的指尖轻触后腰,恐吓对他来说只是最低级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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