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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听前辈说,那种喝多了就胡来、酒醒就不认账的都是借酒盖脸的混蛋,绮雯深以为然,也认为,别说是酒精,即使是毒品,也没有让人本性彻底混乱和事后失忆的本事,那都是当事人的借口罢了。
她酒醒后回溯那段记忆,确实迷迷瞪瞪分不清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做梦,但记是都记得的。
皇帝很欣赏她这窘态,斜过眼来乜着她,怡然道:“记得就好,我来告诉你如何区分:好的就是真的,坏的就是做梦,真假你分不清,好坏总分得清了吧?”
被他抱了,听他表白,自然都是好的不能再好的大好事。
绮雯脸红得更透,惕然望他一眼,僵硬地点点头。
这么说来,什么不便承幸的鬼话看来只是做梦来着,还好还好……
看出她暗松了一口气,皇帝勾起唇角,走近到她面前:“比如向我分说不该酒后乱性什么的胡话,显见都是好事,是吧?”
绮雯简直要臊死了,又不能太失仪,只能尽可能地低着头,几乎快把下巴摁进胸口里去,看得皇帝愈发得趣儿,脸上的表情都有几分像潭王了。
既然翻起了旧账,就要给个说法。
绮雯鼓了鼓勇气,道:“奴婢向主子起个誓,以后再也不与您闹脾气使性子了。”
这话说得很真诚,很发自肺腑。
绮雯想了个明白:自己不要做任性傲娇的林妹妹,要做善解人意的宝姐姐!
虽说林妹妹也有林妹妹的可爱之处,但作为皇帝的女朋友想要经营好这份爱情,任性傲娇绝不是个好策略。
世上能有多少宝玉情愿包容林妹妹一生一世呢?
不过,正所谓江山易改……皇帝乜了她半晌,只说了一个字做回应:“哦。”
然后就慢步走回龙书案后面去了。
他根本没信!
绮雯顿感面皮被刮得生疼,继续表决心:“我是说真的!
您已经将话说得那么清楚了,可谓心意昭然,我本不该多心,多了心也该自行开解,不该仗着您宽容,便罔顾规矩。”
“有脾气发出来也没什么不好,心里有话,是该及早说个清楚。”
皇帝坐进官帽椅里,说得平淡又不失恳切,“有些事就是没那么容易自行开解,窝在心里久了,嫌隙也就越来越深了。”
他与父母之间还不就是这样?彼此都想缓和,却都无法启齿。
他不是犯贱喜欢看人发脾气,只是理智地知道,这样的办法对拉近距离其实很有好处。
他想象得出,如果绮雯也是自己这种闷嘴葫芦性子的人,他们俩人且到不了今天这样默契的地步呢,说不定早就分道扬镳了。
“我派东厂查你是为什么,现下都想明白了么?”
他抬眼问。
绮雯点头:“都明白了。”
回忆虽有点混乱,但结合上皇帝的态度,也就都明白了。
“不生气了?”
绮雯摇头:“我若早知是这回事,一早便不会生您的气。”
皇帝喟然:“是啊,本想次日再来亲口知会你的,源瑢动手如此之快,当真令我有些意外。”
绮雯忙解释:“不不,我绝非怨怪您向我隐瞒,君不密则失臣,这道理我懂的。
您比我见识长远,觉得该瞒着的时候尽管瞒着,我绝无怨言。”
皇帝有些愕然,挑了眉问:“你想说,你不怪我没知会你,不怪我利用了你?”
绮雯赔着笑,也不知是该点头还是摇头,坚决道:“能有机会为您所用,是奴婢的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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