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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究竟是怎么了?竟然空虚到要靠揭人伤疤和难堪过往来打发光阴吗?
他早该停止这无聊的逗留,离开客来顺的,可是,他又能去哪里?
“你,要我走去哪里?”
他喃喃问,隔衣紧紧抓住怀里的玉瓶,似乎唯有如此才能稍稍减轻心里的迷惘与痛楚,但面上流露的彷徨无助让阮烟罗心尖一颤,收起了冷笑。
眼前的,不过是个迷失了自己的人。
正对望僵持着,宁儿一溜小跑地喊进院子:“爹爹,菜好了没有?那几个外乡客人好恶,说再不上菜就要砸了店子。”
阮烟罗嘴角牵了牵,不再理会紫冥,走去厅堂。
只有一桌五个客人,均是江湖汉打扮,面相凶恶,一望便知绝非善类。
阮烟罗忙嘱咐酒保送上两坛洒,欠身赔笑:“是小店招呼不周,菜马上就来。
这酒就当送给五位的赔罪礼,请笑纳。”
“算你识相!”
一人哼了声,拍开泥封就口喝了起来。
中间一个黄衣人,似是头领模样,徽微一耸眉,叫住准备回厨房的阮烟罗。
“掌柜的,且慢!
这附近似乎也只有你这里一家像样的客栈,不知道掌柜可曾见过这两样东西?”
“匡啷!”
两响,两把挂刀仍上了桌面,刀鞘还沾着已变深褐的血迹。
阮烟罗扫一眼,摇头:“没见过。”
“没有?”
黄衣人细长的眼缝里倏地掠过道凶光,突然站起,探身扣住阮烟罗手腕,冷笑道:“寻常人看见两把刀放在面前,多少有点害怕。
你却丝毫不动声色,嘿,这乡村掌柜的角色,你还扮得挺像的嘛!
快说!
你是不是见过这两把刀的主人?是谁杀了他们?”
“这位大侠,我真的没见过这两把刀。”
阮烟罗苦笑。
“胡说!
我们七兄弟约好在田家村会合,结果却在村外湖岸边发现了老六、老七的残骸,要不是这两把刀,我们还认不出那两具尸骨就是他们。”
黄衣人神情狰狞地加重了手上力道:“你老实说,这几天村里有没有什么江湖上的人物路过?再装傻扮痴,我就扭断你的手。”
手指再一紧,几乎听到阮烟罗手骨发出轻微裂响。
冷汗和痛楚一下布满棱角坚毅的面庞,他声音却依然十分硬气:“大侠,我确实不知道,你就算捏断我的手,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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