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枕书:“……”
如今已是秋天,昼夜温差很大,裴长临晚上回家时穿了件单衣,吹着夜风还感觉有些冷。
小夫郎一句话就说漏了嘴,眼神到处乱飘,索性直接装傻。
裴长临没与他计较,笑着揉了把少年的脑袋:“一起洗。”
.
水汽在狭窄的净房蒸腾开来,贺枕书靠坐在浴桶边,偷偷瞄着背对他脱去外衣的裴长临。
几个月的造船经历比一切锻炼都来得有效,裴长临的臂膀明显比过去坚实了许多,瘦薄的背部被附上一层薄而均匀的肌肉,肌理线条紧致清晰,肩宽腰窄,格外好看。
这些变化,在对方穿上衣服时,其实根本看不出来。
他的体型并无太大变化,肉眼可见的,不过是肩宽了几分,身形挺拔不少。
可就是这样细小的变化,却让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改变。
从内而外,全都不一样了。
贺枕书看得出神,在对方回过头来的瞬间,仓惶地移开了视线。
身旁水波微动,是裴长临入了水。
木匠世家的好处之一就是,家中的一切家具都能自己订做,不消去买。
家里这浴桶也是裴长临自己做的,上方连接了一冷一热两个输水管道,冷水管道连着院中的井水,热水管道则连通至后厨的蓄水池,只要在那蓄水池中烧上热水,就能随时朝浴桶里灌水,调解水温。
而更重要的是,这浴桶比市面上的寻常浴桶都要宽一些。
裴长临挨着贺枕书坐下。
他的病已经完全康复,但或许是由于天生底子就比常人差些,体温仍然是偏低的。
尤其贺枕书怀孕后身体比以前更热一些,差异更为明显。
那具微凉的身躯紧贴上来,贺枕书不自在地往边上挪了挪,耳根被水汽熏得发烫。
裴长临偏头朝他看来。
贺枕书藏在水下的手无意识绞紧,紧张得心跳都快了几分。
自打知晓怀有身孕以来,他们就没怎么亲近过。
一是大夫嘱咐过,怀孕早期不得行房事,二是裴长临先前忙着造船,每每从造船厂赶回来都是深夜,贺枕书舍不得再拉着他胡闹。
但要说不想,那是假的。
在一起这么久,彼此心中在想什么,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明白。
于是,对方的亲吻也来得顺理成章。
裴长临将贺枕书抵在浴桶壁上,极轻极缓地吻他。
许久不曾有过的亲近让贺枕书格外敏感,他几乎未经挣扎便丢盔卸甲,双手勾住裴长临的脖子动情回吻,呼吸渐渐变得急促。
“等等,阿书……”
贴上去的身子被裴长临推开些许,后者呼吸也微微乱了,说出来的话却格外理智,“我们还不能这样。”
贺枕书还是头一回被他这样拒绝,眼底瞬间覆上了水汽:“为什么呀……”
裴长临的手轻轻落在他的小腹。
临近四个月的身孕并未给贺枕书的身形带来多少变化,那小腹如今也不过是多了一层薄薄的软肉,摸上去软软弹弹,手感极好。
裴长临细细摸了两把,才笑他:“你又把他忘了?”
“没忘。”
贺枕书还是委屈,“都已经四个月了……”
“月底才到四个月呢。”
裴长临在这件事上比他做木工活时还要严谨,温声哄他:“这种时候不能冒险,听话。”
贺枕书不说话,把脑袋埋进裴长临怀里,无声地闹起了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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