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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常思考自己的生活,自觉是个比较有深度的人。
有人说:每个人的故事都是在自己的眼泪中开始在别人的眼泪中结束。
我觉得说这话的人很聪明但未免太宿命。
两次眼泪之间的几十年是光芒万丈还是晦涩暗淡完全由你自己做主。
所以说我既不是右岸也不是左岸,我是第三条岸,所以我写的剧本缺乏真实的体验难以操作。
我很想写写自己的生活我想那一定是几万字的巨著,但韩寒说了:给自己写自传的人都很恶心。
他的风头正健所以我只好放弃。
我说了,我不是个出挑的人。
还是那句话,我希望能给王家卫写剧本。
虽然这句话也很不可理喻。
但请注意我用的动词是“希望”
。
同类型的句子还有:“我希望我能飞翔。”
这样想就没什么不可理喻的了。
猜火车
2002年8月齐铭寂寞的人总是会用心地记住在他生命中出现过的每一个人,所以我总是意犹未尽地想起你。
在每个星光坠落的晚上,一遍一遍,数我的寂寞。
我叫齐铭生活在浙江,每天背着单肩包在校园里面闲晃,头发长长地荡在我的眼睛前面,那些树阴和阳光进入我的眼睛的时候就变成了凌乱的碎片和剪影,一段一段如同碎裂的时光。
这一年的夏天我满了19岁,我站在凤凰花的中央,却没人对我说生日快乐。
我不喜欢说话,格鲁诺说:和自己不喜欢的人说话是在强奸自己的舌头。
我喜欢的女孩子叫岚晓,有着柔顺的头发和明亮的笑容,很爱说话也很爱笑。
每天晚自习结束后她总是一个人推着自行车回家,我背着吉他跟在她后面走。
我们隔着一段距离,彼此不说话。
就那样看着她,我就觉得很快乐了,因为可以保护她,不让她受伤害。
当看着她走进楼道之后,我就转身离开,回家,走进黑暗中的时候吹声响亮的口哨。
可是以前,在我们都还是孩子的时候,我总会用自行车载她回家,幸福的笑容,单车上的青春。
2002年炎热的夏季,我和一些和我同样落拓的男孩子一起,每天站在火车站外的铁轨边上,听着列车匆匆地开过去,如同头顶响起的沉重的雷声,一下一下砸在我的肩膀上。
偶尔会有雨,灼热的雨滴落到我脸上的时候,我会怀疑是不是我哭了。
想起岚晓,我的眼泪就如大雨滂沱,我好久都没这么哭过。
这个夏天似乎被定格,无限拉长,如同那条静默的黑色铁轨,看不到来路,看不到尽头。
在每天太阳隐没到山岚背后,阴影覆盖到我的头发上的时候,我会躺在铁轨旁的水泥地上,望着天空,想岚晓。
我很想她,想她白色的裙子在夏天反射的阳光,想念她做试卷时认真的样子。
我想打电话给她,可是我的手机早就没电了。
我忘记自己究竟有多少天没回家了。
因为回家也一样寂寞,空荡荡的房间冷气十足,没食物没生气。
每当火车从我旁边飞速而过的时候,我总是会产生幻觉,我总是看见自己跳进轨道,然后头颅高高地飞向天空,我的身体在铁轨上如莲花散开,空气中传来岚晓头发的香味。
不知道什么地方,响起了晚钟。
C朝着太阳坠落的方向唱歌,留给我们一个边缘很模糊的剪影。
他唱每当你又看到夕阳红,每当你又听到晚钟,从前的点点滴滴都涌起,在我来不及难过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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