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多攒些钱,待皞儿再大一点,更能担事些,便设法辞去。
之后不拘学点什么,好歹做个正经长远营生。”
“我知道的。
徐兄与我,都暗暗等着你脱身,好来帮忙呢。”
安裕容的劝慰叫颜幼卿情绪放松不少,将压在心底的话尽皆倾吐出来:“峻轩兄,我知道,这是个天大的好机会。
那姓吴的秘书官说,海津许多门派世家,均推举了自家年轻一代栋梁人物。
这样大阵仗,倒是好比前朝选拔御前侍卫一般。”
安裕容被他逗笑了:“你说得挺对,可不就是选御前侍卫?”
“我不愿意接这事,主要有三个顾虑。”
心情稳下来,颜幼卿思路也越发清晰,“一则我出身来历,颇经不起推敲。
曾经御前侍卫,都要世代清白大家子弟。
总统府卫队,至少往上详查三代罢?过去那些事,我不想再叫人翻出来……”
安裕容不以为然:“你怎么不是世代清白大家子弟了?放在早些年,御前侍卫还真就轮得到你。”
三品翰林、礼部主事、琅琊颜氏之后,不说本领,单论出身,确实够资格跻身御前侍卫之列。
颜幼卿哭笑不得:“如今可是改朝换代了。”
“你别忘了,祁大总统自己,曾经也是前朝忠臣。
如今联合政府当中,遗老遗少亦不在少数。
你这样出身,说不定大总统反而更喜欢。”
安裕容明白他担忧所在,道,“你不用怕。
这两年新闻发达,都没听说傅中宵等人消息,可见混得并不如何。
再说了,昔日御前侍卫,日近天颜,哪怕一方大员,也不得不以礼相待。
你若在总统府卫队里,不管他傅中宵爬到什么位子,都只有他怕得罪你,没有你怕得罪他的份。”
被安裕容这么一说,似乎十分有道理。
颜幼卿顿了顿,才接着道:“韩三爷与胡老板举荐了我,给的是天大的机会,外人看来,也是个天大的恩情。
生意场上,无利不起早。
他们如此慷慨大方,所图自然不小。
我就怕一脚踏进去,再拔不出来。
为人所控,不得喘息的滋味,我,我……”
安裕容站起来,几乎就要俯身过去,紧紧拥抱住他。
终究还是强行忍住,添了一回茶水以作掩饰。
然后站到他身侧,微微前倾,用了几分力气,揽住肩膀靠在自己身上。
静立片刻后,语调间带出不自觉的哀伤与残忍,缓缓道:“幼卿,人生在世,身不由己,无可奈何之事,何其多也。
不过你之所言,还不能算在这里边。”
颜幼卿觉出他的郑重,任由他按住自己,听见峻轩兄说:“韩三爷、胡闵行之流,生意人本性。
若非图谋重利,怎会向总统府要人举荐你?不过于你而言,却是一场强买强卖罢了。
此事若成,他们当然会有求于你,甚至欲图操纵控制你。
但是,他们想要真正做到这一点,却不能缺少一个最重要的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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