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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喜跪在罗堂指定的地方,虽然嘴里不能喊出那些禁忌的膜拜,但至少可以跪着磕几个头,让主子开心,过足了瘾,“奴才给殿下磕头,拜见殿下……”
熠星进门的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罗堂反射性的跳起来,欲盖弥彰地横跨出一大步远离那主位。
看着熠星的一怔之下的吃惊,罗堂为自己心里的恐慌、惧怕和明显低一等的气势而暗中恼怒和不齿。
“堂儿你在这啊!”
熠星很快恢复过来,慢慢走进,闲话家常一样开口,“感觉怎么样?”
罗堂心脏狂跳,迫得他呼吸有些困难。
皇叔的轻描淡写,让他下意识的防备那和颜悦色背后的危机四伏,手在抖,即使已经握紧拳头。
他清楚地明白刚刚的行为已属大逆不道,被抓个正着不说,璟王现在这种问话,更是摆明了要他亲口承认,然后把他推进火坑,问罪论处……
骄纵、不甘、愤恨被早就被铺天盖地的恐惧淹没,罗堂膝盖发软,不是他想低头,而是他已经支撑不住原本的尊严,扑通一声跪下,“皇,皇侄罗堂,拜见皇叔!”
“不必多礼。”
熠星伸手把他拉起来,第一次这么近的看他这个侄儿。
罗堂虽然只有十四岁,但大概是生在皇家,营养充足,外加自幼习武,生得肩宽背厚,臂粗腿壮,个头只比熠星矮一点,单纯看身材,倒是比熠星更有几分气势。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熠星扬扬下巴,一副懒洋洋的样子,“那上面,感觉怎么样?”
罗堂汗透衣衫,恐惧到了极致,反倒有了灵台一丝清明,认错服软,保命要紧,所以人复又跪下来,“请皇叔开恩,侄儿……侄儿为下人怂恿,一时昏头做此大逆不道之事,侄儿知错,请皇叔念在侄儿年少无知的份上,饶过这侄儿一次。”
跪地求饶的话一出口,十几岁的心气高的皇子,算彻底把里子面子都丢尽了,这种来自对手‘羞辱’和被迫屈服的‘压力’,让罗堂从出生到现在,骨子里养出的皇子骄纵又重新被激起来,混合了恐惧之外的破釜沉舟,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的非理智冲动,罗堂心头戾气暴涨,拳头猛的一紧,皮下青筋突起,只待璟王一声‘拿人’便要奋起反抗。
熠星看了看面前跪的人,又扫了一眼下面跪着的那个身如筛糠的太监,伸手再次拉罗堂起来,走向那把椅子,站定,把罗堂拉在座前,双手稍微用力,把满面不解外加惊恐的罗堂按坐下来。
“坐在这里!”
熠星简单地命令,然后自己退到下面看着他。
“堂儿,承认自己的欲望和野心,这本身就是一种勇气的象征,没什么可遮遮掩掩,不好意思的。”
熠星看着罗堂惊魂未定的脸,“仔细感受一下,然后告诉我,坐在那个位置上,你有什么感觉?”
感觉……感觉……
这个位置是什么感觉。
罗堂坐在那,看着面前的男人,极力平复狂跳的心。
他不懂这个被他叫皇叔的人,他什么意思?他为什么让自己坐在这里?他怎么能这么做?他……他,他怎么敢?作为皇族,作为监国,作为父皇信任和委以重任的人,他居然明目张胆的叫父皇以外的人坐在这个位置上,而且一脸毫不在意!
他是想说他不在乎么?
不可能!
罗堂几乎在下一瞬间就否定了这个荒谬的想法。
这当然不可能。
这个是皇位,大殷的皇位,天下最强大国家的皇位,从来没有人能不在乎;也没有人敢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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