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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娘皱了皱眉,道,“那你说怎么办才好?”
三娘叹气一声,半晌才道,“不如我再去找侯三小姐探探口风,若是那边有意,说不得还会见上那长公子一面,到底是拐着弯的亲戚,见了也不算不合规矩。”
三娘话一出口,五娘就忙不迭的打断,“还是不妥,若是母亲知道了,又要生出不少事来,倒不如让二姐去走动走动,二姐怎么说都是嫁了人,比你要方便些。”
三娘想了一想,道,“也好,忠勇侯府二房的一个庶子娶的就是蔡家旁支的嫡女,二姐去也算有个由头。”
五娘恩了一声,却不再说话,思前想后了一番,才提笔写了信让府里下人送去蔡家。
过了几日二娘就送了信来,将打听来的消息一一写清楚了,五娘看着这白纸黑字,斟酌了好几日,才要下定决心,府外就又传来消息,勇武侯被人揭出贪没一案,惊动了皇上,已由太子并邢部的几位大臣共同审理,京里一下就热闹了起来,便连老夫人都不得不舍下脸面,连着几日打探消息,五娘的事也就有意无意,被搁置了下来。
五娘自然不会自己提出来,只是每日着实忙的紧,不是陪老夫人出去做客,就是迎来送往京里的官家女眷,等进入六月,越发忙的脱不开身,大太太眼见着就要到生产的月份,大娘子虽说在夫家用不着五娘照料,可到底是府里出去的姑奶奶,五娘不至于日日过问,可总要知道些消息,就更不要说勇武侯贪没案牵扯出来的一并人马。
说来好笑,勇武侯一向是**,可牵扯出来的人马,不是中间派,就是隐隐投向皇长子的官员,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太子这是借皇上的手,除了自己身边的暗钉,**自然松了一口气,可站在皇长子那边的,日子却是不那么好过,随着事件愈演愈烈,京里越发乱成一锅粥,作为太子近臣的大老爷,自然是身价倍升,就连从前不来往的骨硬派也隐隐的开始过府走动,而五娘的婚事,就彻底压了下来。
五娘自然是喜见这个场面,虽说每日忙的恨不得连睡觉的时间也挤出来打理府里的事物,可精神却是极好,就连看大太太,也顺眼了那么几分。
大太太如今已是八个月的身孕,身子重的几乎要下不了床,每日里固定的散步时间也搁了下来,若不是五娘每日里去搀扶着大太太走动走动,怕是大太太连床都懒得下。
说起来大太太的肚子的确大的异于常人,就是五娘看了都心有余悸,也不知等到了月份,要怎样才能生下来。
五娘扶着大太太在碧纱橱里走动了几步,就扶着大太太靠着引枕半躺在软塌上,让锦绣打了热水来,蹲□为大太太烫脚。
大太太的双脚浮肿的厉害,五娘擦拭干净又好生揉捏了一会儿,才重又替大太太穿上鞋,执了羽扇一边扇着风,一边同大太太说话。
五娘刚说了几句,大太太又迷糊起来,五娘只得长叹一口气,轻轻拿了床薄被搭在大太太身上,又嘱咐了锦好几句,才放轻步子退下去。
五娘自然是去找了三娘说话,两人说道了几句府里的闲事,就说起大娘子来。
“大姐快生了吧,我记着是去年十月有的身子,这样一算,都有九个月了。”
三娘真的掐着手指算了算,“只怕消息也就是这几日了。”
因两人说话都不许人在跟前伺候,五娘便亲自倒了两杯茶,推给三娘一杯,自己拿起一杯喝起来,吃了几口,才道,“我问过姚妈妈了,很少有人足月生产,只怕就是这几日的事,我昨儿个还派人去问了一回,今儿个的消息倒是还没有传来。”
三娘笑道,“京郊说起来远,来回不过就几个时辰的事,只怕这会儿正在路上,等一等就到了。”
五娘本不过就是顺嘴一提,倒没有多在意,听三娘这样一说,也就抛开了这话题,说起大娘子身边几个通房的事。
三娘一听就一脸嫌弃,半晌才淡淡道,“玉秀那个模样,本就在府里出挑,如今得宠,也是意料之事,只是大姐怕是不好过,这么一个出身低又相貌好的通房,搁谁眼前谁都膈应。”
“说的是。”
五娘道,“原本我还指望让另一个通房压她一头,说起来青竹虽样貌不够秀丽,但性子却是稳妥,又曾在母亲跟前当过差,手段也是有的,谁知大姐夫偏爱容貌好的,就愣是将青竹放在一边,若不是大姐说起,十天半个月也不去一回,倒将玉秀宠的上了天,若不是我派去的婆子是母亲跟前得力的,怕是连大姐都敢不放在眼里。”
三娘不知怎么,竟想起李子允看到自个儿那让人作呕的表情来,身上打了一个寒颤,才抛开心思顺着五娘的话往下说,“大姐夫那样的性子,自然是对玉秀上心些,只是玉秀除了样子别的也拿不出手,等大姐夫新鲜劲过了,才是大姐收拾她的时候,大姐只要这胎生了男,那些就都是小事了。”
五娘却有些不以为然,淡淡道,“话是这样说,可大姐的脾气太过急躁,一个不好,倒弄得和大姐夫生分起来,只是这到底是大姐的事,就是我们劝了,也未必肯听。”
“所以说啊。”
三娘笑着揉揉五娘的脸,关切道,“你就将这些事都放回心里,谁的事,就让谁处理,万万没有你跟着操心的事情,再说了,帮人没有帮一辈子的理,总要让她吃点教训,才能长些脑子。”
三娘说的粗俗,可的确说的是正理,五娘也懒得说她,便应了几声,又说些闲话,才去东厢房问问近来大太太的饮食。
刚问了一道,还没来得及细说,姚妈妈就带着一个眼熟的粗使婆子进了东厢。
五娘忙打发了人出去,姚妈妈连行礼都顾不上,开口就道,“大娘子难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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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V章
大娘子难产的消息是晌午时分传进的府里,五娘算了算时间,怕是昨儿晚上就有了消息,只是晚上宵禁,今早出发能现在到府里,也算是难得了。
五娘不禁问的更详细了些,“什么时候开始生的?接生婆子怎么说?备下的郎中可说要用什么药?”
五娘问的句句在点子上,只是姚妈妈并婆子都有些慌乱这才没有在意,那婆子擦了一把额上的汗,回道,“大姑奶奶是昨儿个下午就有了动静,只是接生婆子说离生还早,便让丫头煮了吃食强逼着让大姑奶奶吃了些,过了约摸两个时辰,大姑奶奶就疼的话都说不出来,接生婆子一开始还稳着,可胎水破的时间都过去一个时辰了,宫口却还没开,这才急了,找了郎中来看了,说是胎位不正,胎儿的头又过大,只怕是不好生下来,奴婢原想往府里报信,可实在来不及,城门已关不说,就是更深露重,最近又下了几场雨路实在不好走。”
婆子说到最后就有了几分辩解的意思,五娘一皱眉,却也没有发作,让那婆子先去外面候着,才问姚妈妈,“妈妈看要怎么办才好?可要从宫里请个专精妇人病的太医送去?母亲和祖母那边可要派人去告诉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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