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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老爷显然是怒极,却是只字不语,只摆摆手,示意五娘几人出去,五娘踌躇着要开口,却是被大老爷一瞪,只得咽下要出口的话,乖乖的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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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大老爷出来,也是三更后了,五娘找了套三娘的衣物随意换上,便满腹愁结的与几个兄弟姐妹坐在西次间,这个时辰本是人最困得时候,可出了这样的事,几人哪还睡得着,便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
五娘问了三娘几句,见无甚大碍,便去看了锦绣一回。
锦绣虽只是个下人,但自小养在五娘身边,细皮嫩肉的,比起一般的小姐主子也不差,如今遭了这样的罪,虽不至哭天抹地,倒也疼的泪眼盈盈,五娘好生安慰了一番,又拨了一个小丫头专生照顾锦绣,这才去了东里间。
院里忙的昏天暗地,东里间却是一片清净,青枚看着锦好坐在小几子上,两人早困得伏在桌上浅睡,五娘轻轻咳了一声,两人立时警醒的坐起来,在看到是五娘,却又都不由自主的肩膀一松,起身行了礼。
五娘让青枚看着锦好,不过是让人没有空闲私下里问话,以免传出什么,倒也不是要拿锦好问罪,因此也没摆什么脸色,温和的让锦好在小几子上坐了,又使眼色打发青枚去门口守着,才开口问,“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怎么母亲下午还好着,不过几个时辰就着紧起来?”
锦好抖着一张唇,犹豫的看了五娘一会儿,才慢慢开口,“太太这几日心情一向不大好,晚上睡得也浅,特别是今日,大娘子送了信来,大太太就一直盘算着要送哪个丫头过去,大老爷晚上过来看太太,开始还好好的,谁知两人说着说着就吵起来,太太还……还……”
锦好畏惧的看了五娘一眼,才小声道,“太太说了一些难听的话,大老爷很是生气,就说大娘子完全是被大太太宠坏了,慈母多败儿,饭都没有吃完就走了,太太很生气,就砸了屋里的摆件,姚妈妈来劝,反而被大太太骂了,一会儿的工夫太太就疼起来。”
说着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五娘的脸色,重又低下头去。
五娘磨娑着茶碗的花纹,久久都没有出声。
对今晚的事,五娘也算是心中有数,大娘子的婚事,虽是大老爷迫不得已,可的确是在大太太心里埋了一根刺,每次被触怒,总要提上一提,这也就是大老爷自大娘子出嫁后,一直很少歇在正院的原因。
也就是大太太重又有了身孕,两人关系这才缓和了些,谁知也就一个月,大太太就又泛起浑来。
大娘子是大太太的心头肉,又何尝不是大老爷的亲生女儿?大太太埋怨大老爷,大老爷又该如何去宣泄?毕竟大娘子这件事,除了自己,没有谁是真心愿意的。
就是五娘,也是大太太逼迫的太紧,才不得已为之。
大太太是将大娘子宠的太过,这才造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却是吃了亏仍不肯反省,埋怨这个,又憎恨那个,孰不知,憎恨人的狰狞表情,才是最难看的。
五娘收回思绪,又就模糊的地方问了锦好几句,这才站起身,打算回到西次间同睿哥儿说一说。
刚站起身,锦好却忽然跪下去,言语间也带了肯切之意,“求五娘子救救奴婢。”
五娘原地站了一会儿,才缓缓转身,深深的看了锦好一眼,并不叫起,反而淡淡的问,“你想让我怎么救你?”
锦好似是打定了主意,脸上倒是平静下来,口齿清晰的道,“奴婢不想给大姑爷做通房。”
五娘早就有所预料,闻言也不意外,只含笑问,“你怎知我一定会帮你?”
锦好大着胆子看了五娘一眼,见五娘的确没有帮自己的意思,这才有些慌乱,眼底带了丝丝湿意,“奴婢自知身份低贱,没有帮的上姑娘的地方,但只要姑娘开口,就是刀山火海,奴婢也不敢有丝毫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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