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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卑微到极点,不能连最后的一点底线也失去。
“我得说这是你做过最聪明的事情之一……但是你还是没有说理由。”
席勒川张了张嘴,等到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后,才发现声音嘶哑的可怕:“您……难道不信‘我爱你’这个理由吗?”
我爱你——多么简单的三个字,却足以令这世界上多少人舍生忘死抛弃一切。
凤非离扬起嘴角,看着席勒川的眼神完全可以用悲悯来形容。
“你和我……谈论这种小姑娘的爱情游戏?”
她压着嗓子轻轻的笑:“你觉得我会信?”
她坐在那里,和男人的距离甚至还没有第一次真正见面的时候远,可席勒川就是觉得自己好像永远也碰不到她。
她高高在上,她俯视世人。
“我十二岁那年,我爷爷给我上了一课,就是教我‘爱’这个字有多可怕,但又有多么脆弱到不堪一击。”
她说的是属于凤非离的人生,而不是这一次的任务世界。
“他给我看了一个人,那个人是白手起家,一路做到了老大的位置……从他的年纪来看,他很有才华,也有手段;但是他四十岁那年却因为一次聚会,爱上了一个酒吧的陪酒女郎。”
席勒川问道:“他们在一起了?”
“当然,那个女人怀了孕,然后他们订婚了……如果从那个女人的角度来看,这段感情非常像是灰姑娘的童话故事对吧?”
不过凤非离才不会说童话故事呢。
“然后他们两人在订婚的前一天,女人被杀了,男人精神崩溃不顾属下的阻拦前去寻仇,死在了对家的地盘上。”
男人不说话了。
凤非离站了起来,转身去酒柜那里拿了一瓶威士忌和两个玻璃杯子。
“喝一杯吗?”
席勒川摇摇头。
凤非离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抿了一口后,她开始在这屋子里踱步。
“把话题重新转回来……我想了想,我没见过你,不过如果是你没成名之前的话,那么我见过你却不认识你的几率还是蛮大的。”
她把自己的记忆导入系统,让它帮忙开始进行人脸鉴别。
这是个稍稍有点费时间的工作,但是系统毕竟也是跟了她那么久的S级,很快就扫出了结果。
凤非离从那份资料面前撤回注意力,不动声色的继续说下去:“所以眼下的最大的可能是就是,你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单方面认识了我。”
席勒川用力闭上眼睛。
“之前我和徐怜怜见面,她说的那一次,我其实也在场……不过我是在外面。”
他从头围观到尾,当时年少的席勒川大概能猜到这群人是要做什么……但是他没有报警,也没有慌乱到跑掉。
他就是那么安静的在外面看着——那个时候他刚刚失去了自己所能拥有的一切,对一切美好的事物都充满了毫无理由的可怕恶意。
……然后,他看到了那个印象中本应该是脆弱可怜犹如温室娇花,必须需要人保护才能活下去的年轻的Omega,擦着脸上的血,一脸阴沉的走了出来。
她还没有发育完全,整个人清瘦又挺拔,眼神冷得骇人;黄金龙舌兰的信息素混合着空气中浓稠的血腥味刺得人头皮发麻双腿发软,猩红色的血染红了她因为发情期而略显苍白的脸颊。
她面无表情的抹掉了脸上的血迹,盯着自己的手好一会,然后低头伸出舌尖,舔掉了手指上的血。
远远躲在一边偷偷注视着她的少年在那一瞬间呼吸都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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