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监狱那令人窒息、压抑沉闷的氛围里,天空仿佛被一块巨大的铅板死死压住,阳光艰难地穿透云层,洒下几缕微弱的光线,却丝毫驱散不了这浓重的阴霾。
操场上的地面坑洼不平,布满了岁月侵蚀的痕迹,四周高墙冷峻矗立,墙面上的青苔在黯淡的光线下透着一丝阴森。
欧阳正独自坐在操场角落的石凳上,尽情享受着那透过层层阴霾洒下的难得阳光,手中捧着一本页边已经磨损、散着陈旧气息的书籍,沉浸在文字的世界中。
忽然,一阵沉重且刻意为之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犯人大军如一只嚣张跋扈的斗鸡,带着几个满脸横肉、狐假虎威的跟班,大摇大摆地朝着欧阳的方向走来。
他每一步都仿若用尽全身力气,“咚咚咚”
的声响好似重锤,一下下砸在这寂静的操场上,每一步都弥漫着浓烈的挑衅意味。
大军昂阔步,胸膛高高挺起,那眼神仿佛在巡视自己的领地,目空一切。
他的嘴角挂着一抹扭曲的冷笑,脸颊上的肌肉微微抽搐,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
他的眉毛高高挑起,形成一个尖锐的弧度,像是两把出鞘的利刃,随时准备刺向欧阳。
来到欧阳近前,他故意夸张地扭动着腰肢,将一只脚重重跺下,震起的尘土溅落在欧阳的鞋面上。
那扬起的下巴,几乎要戳破天空,他咧开嘴,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怪声怪调地说道:“哟,这不是咱们这儿的大名人欧阳吗?在这儿装什么文化人呢!”
欧阳仿若未闻,眼皮都未抬一下,依旧专注于手中的书籍,只是手指微微一动,将快要翻完的书页轻轻折起一角当作书签,然后不紧不慢地合上书本,那镇定自若的模样仿佛大军只是一阵无关紧要的微风。
大军见欧阳对自己这般无视,心中的怒火噌噌直冒,犹如被浇了汽油的火焰。
他一屁股坐在欧阳身边,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继续说道:“听说你很有钱啊,隔三差五就往医院里一车一车地送物资,既然这样,我打算向你讨点儿零花钱用用。”
欧阳这才抬眼,眼神平静如水,淡淡地瞥了大军一眼,却未吐出一个字,只是那目光中透着一种无声的漠视。
大军被这目光盯得心里毛,却又不甘示弱,死死地盯着欧阳,眼睛瞪得像铜铃,仿佛要把欧阳看穿,提高音量再次追问:“怎么着,行还是不行?给句痛快话。”
欧阳嘴角微微上扬,冷冷一笑,反问道:“你都多大了,还要零花钱。
我在初中毕业后,爸妈就不再给我零花钱了。”
大军刚想张嘴继续说些什么,突然,他那不太灵光的脑子反应过来,欧阳这话似乎在暗指他在和父母要零花钱,顿时怒目圆睁,眼球上布满血丝,像是燃烧的火焰。
他一把揪住欧阳的衣领,那双手因愤怒而微微颤抖,恶狠狠地说:“你他妈占老子便宜?”
欧阳却面不改色,平静地说道:“你可能误会了,我只是好奇你要钱用来做什么,在这里有钱你也花不出去呀。”
大军冷哼一声,松开了攥住欧阳衣领的手,说道:“我在外面也有兄弟要养,既然监狱里这么多人你都养得起,也不差我兄弟们这几张嘴了。”
欧阳表情异常淡定,甚至带着几分戏谑地说道:“那如果是我养了他们,是不是将来他们就称我为老大了?”
此时,在不远处的李阳看到大军几人如恶狼般围在欧阳身边,心中立刻警铃大作,紧张得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
他深知大军的蛮横与不择手段,当下也顾不上许多,转身如离弦之箭般迅朝着高大宝所在的方向跑去,那匆忙的脚步带起一阵小小的旋风。
大军只觉欧阳的话中满是对自己的戏谑与轻视,恼羞成怒到了极点。
他猛地伸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欧阳手中的书一把抢过,然后用尽全身力气重重地摔在地上,那本书在地上弹了几下,书页也被震得松散开来。
大军仍不解气,又恶狠狠地在书上用力踩了两脚,边踩边怒吼道:“你他妈最好给老子想清楚,别以为在这里老子就不敢动你。
你如果不答应,试试看你能不能完整地从监狱走出去?”
大军身边的几个小弟见老大放了狠话,立刻如训练有素的恶犬一般,迅将欧阳团团围住,他们一个个摩拳擦掌,眼神凶狠,仿佛只要大军一声令下,就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将欧阳撕成碎片。
此时,一阵冷风吹过,操场上的沙尘被卷起,在空气中打着旋儿,似乎也在为这剑拔弩张的气氛而躁动不安。
就在这千钧一之际,高大宝如一阵旋风从远处飞奔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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