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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许明飞,带着少年意气,想问什么便能毫无顾忌地问出口。
楚岫沉默了一下,就在众人都觉得他不会回答时,轻轻开了口:“为了报仇。”
“……!
!”
许明飞惊了一下,“……报,报仇?!”
虽说江湖中人报恩寻仇都太正常不过,可放在仇不平身上,却总有些违和感。
也许是他太年轻了些,年轻到本该还没来得及经历任何风霜,本该与“报仇”
二字无缘的。
又或许,是他的语气太平淡了些,与大部分歇斯底里的寻仇者太不一样,却无端有种……酝酿着暴风雨的感觉。
这回楚岫转了头,嘴角竟然还扯出了一点笑:“嗯,杀母之仇。”
说完这惊悚的话,这点笑影便又如结了冰一般,瞬间消隐无踪了。
他面无表情地转回去,又专注地赶路了。
许明飞还没来得及消化这劲爆的消息,青木堡的一人悄悄扯了扯他的衣服,让他别再多话了。
因为那人在微弱的月色下看到青年的手紧紧地攥着马缰,用力到骨节都分明无比。
观澜江畔有两大毒瘤,一个是魔教,一个是九溪。
在这两个地方,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这仇不平带着一群人来九溪,又是为母报仇……许明飞稍一脑补,便脑补出了无数故事,义愤填膺:“仇大哥,我喊你一声大哥,你救了我一命,若是有什么用得着小弟的地方,尽管差遣!”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哪怕我不那么济事,我家好歹在这观澜江畔有几分薄面,可以做不少事的。
你放心,我爹和我娘都是嫉恶如仇之人,哪怕没有你救我的事,只要是对付歹徒,他们一定乐意帮忙的!”
承诺一出口,两个属下急得连连暗扯他的衣服。
这小少爷,江湖人一诺重于天,是可以随便许的吗?青木堡盘根错节这么些年,什么势力都有牵扯,做什么决定不需要再三考虑?看这仇不平身手这么厉害,寻仇的对象也不会是普通人,现在堡内是多事之秋,真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许明飞不满地挣了几下,大丈夫义字当头,若干什么都犹犹豫豫,岂不成了缩头乌龟?
仇不平身侧高大的黑衣男子侧过脸,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们一眼。
两个青木堡的属下若无其事地放了手,许明飞不避不让,直直地回视端木鸣鸿,表示自己说到做到。
虽然傻了点,骨子有些东西倒与楚岫如出一辙。
端木如是想。
“……是么?那我先行谢过了。”
楚岫的声音低得如同叹息,然后恢复了正常,“我们到了,今日便在这儿歇息,天明了你们也好寻同伴。”
曲曲折折地绕了一些路,眼前豁然开朗。
纵横交错的水网上点缀着密如繁星的点点渔火,当然,这里是不可能有老老实实的打渔人的,可到底在黑夜中给人一种温暖的错觉。
临水有一片小镇,乍看与最普通的繁华小镇并无二致,大晚上依然人来人往,虽然有些看上去凶悍了些,却也不乏普通人的模样。
楚岫所指的,是水边的一家小楼,三层,挂着一串串红彤彤的灯笼,“风波楼”
三个字在夜风中微微地飘摇。
一楼的大堂上坐了不少人,三五个一桌,酒菜俱全,推杯换盏间并无任何可疑之处。
一个一看便很灵光的伙计一溜烟地迎了上来:“各位客官,里面请——请问是用餐呀,还是住店呀?”
“住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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